通傳的小太監告訴奴婢,今早媚夫人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隨後在皇后娘娘那小敘了一會兒。。。”
“本宮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小世子了,倒真有些想他了。”說著,顏漪嵐的嘴角輕輕勾了勾,妖冶的笑裡盡是涼薄的意味。“傳本宮的口諭,讓奶孃帶著小世子來鳳儀宮小住幾日。”
“是。”碧鳶應了聲,問道:“那皇后娘娘那兒。。。”
“本宮今日乏了,”顏漪嵐擺擺手,示意抬著鳳輦的轎伕起程,懶懶地道:“你替本宮回話過去,就說本宮今日政務繁多,明日再去向她老人家請安。”
姜凝醉出來的時候,發現殿外早已不見顏漪嵐的身影,沒來得及多想,她就已經坐上了鳳輦,朝著皇后的懿安宮方向抬去了。
鳳輦落在了懿安宮門外,姜凝醉候在宮殿外,直到得到皇后的首肯,她才由通傳的太監領著往殿內走去。
走進殿內,姜凝醉抬起頭看著端坐在殿堂上的婦人,一身精美華貴的九重紗衣鋪陳在座椅四周,修長的雙手交疊置於腿上,雍容華貴至極,那張端莊美麗的臉上微微透出歲月的痕跡,眉目矜貴,眼尾上挑,十分明顯地昭示著她的尊貴和地位,眼神裡卻帶著幾絲平和溫淡,望著姜凝醉的眼裡盛著笑意。
姜凝醉心想,能擁有這樣天生散發的尊然氣質和威嚴的人,必定只有當今的皇后了。
這幾日呆在宮殿裡,除了調養身子之外,姜凝醉也漸漸地開始明白顏國的基本禮儀和規矩,因此在青芙和綠荷跪拜行禮的時候,她也彎下腰,福了福身子。
“哀家聽說你這幾日才剛剛轉醒,身子怕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就不用行禮了。”
寧皇后說話的聲音很輕,透著渾然的威儀,語氣裡卻有一種淡淡的溫柔和關心隱藏其中,讓姜凝醉原本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得以平靜下來。她說著,鳳目在姜凝醉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問:“凝醉,身子好些了麼?”
姜凝醉默默收回打量著寧皇后的視線,隨後垂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榮辱不驚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已經沒有大礙了。”
“你這孩子,稱謂怎麼總也改不過來?”寧皇后微笑著搖頭嘆息,“你既已是太子的妻子,便是我的兒媳,應當隨太子一道改口喚我‘母后’才是。”
姜凝醉聞言,應道:“回母后的話,凝醉記住了。”
懿安宮的宮女這時候端來熱茶奉上,寧皇后低頭輕抿了一口熱茶,隨後望見姜凝醉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靜候著,不禁好笑。“坐下吧,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必這樣拘束。”
姜凝醉之前明明聽見皇后傳詔的是她和長公主二人,如今進了懿安宮,才發現來的只有她一個人。疑惑間,聽聞寧皇后的話,她也不得不按捺下心裡的諸多疑問,依著寧皇后的話坐到了她的身旁。
“太醫回稟我,說是你之前落水時受了驚嚇,好些事情都記不清了?”
姜凝醉聞言,抬頭看著寧皇后,道:“是。”
寧皇后點了點頭,緊接著嘆了口氣,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和君堯剛剛大婚,他就為了國事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你這孩子雖說識大體又懂事,從未對任何人抱怨半分,但是哀家明白,新婚燕爾本該正是感情濃烈的時候,自己的夫君就不能陪在自己身邊,哪有女人能真正的心底沒有半分怨責呢?”
姜凝醉淡道:“太子身居要職,必定有許多事情要做,凝醉雖然不才,但是這個道理卻也還是懂的。”
收回不動聲色打量姜凝醉的目光,寧皇后笑了笑,道:“我聽說長公主晨間去了你的昭翎殿,她素來與你親近,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姜凝醉呼吸一滯,來的時候已有預感寧皇后傳自己過來絕不會是空穴來風,直到這一刻她心底的猜想才全部成了真。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