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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君堯在央國的這些年自然心知肚明,所以當著北央王的面,自然也不得將心裡的不悅表露出來,所以聽聞祈月的話,也只是笑了笑,並不理會。
比起皇宮裡各個城府極深的角色而言,祈月簡直堪比一張白紙,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喜歡也好,厭惡也罷,從她的言語表情裡便能一目瞭然。姜凝醉默默看了一番,自然而然地將她的那點小女兒心思全部讀了出來,這麼一想,她看著祈月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將顏君堯一同看了進去。
“好些年不見,她都長這麼大了。”顏漪嵐說著,戲謔地挑起鳳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央玄凜,笑得意味深長。“脾氣也越發見長了。”
顏漪嵐這麼一說,央玄凜立即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自然不會是想要誇獎他這個刁蠻的妹妹,至多是在藉著祈月揶揄他而已。
想著,央玄凜不覺頭疼地嘆了口氣,無奈道:“是孤王管教無方,讓你看笑話了。”
顏漪嵐笑得漫不經心,一邊往城門內走去,一邊問道:“怎麼把這個闖禍精也帶來了?”
“這話你該去問太子。”說起這個,央玄凜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說著,凜然的臉上頓時一陣玄青。“他都快把祈月的魂給勾走了。”
顏漪嵐這時也是一愣,她扭頭去看了看一旁死纏著顏君堯的祈月,恍然笑出了聲來,末了也不理會央玄凜越發沉默的臉色,不知死活地回道:“這倒是有趣。”
說著,顏漪嵐丟下央玄凜一人站在原地蹙眉怒視著她,獨自揚長而去。
祈月一直纏著顏君堯,姜凝醉默默看了半晌,想來顏君堯怕是也分不出神顧及自己,所以姜凝醉索性一個人往城門內走去,不想剛轉了個身,就撞見了移步走來的顏漪嵐,四目對接,姜凝醉呼吸微滯,想要裝作無意的躲開,偏偏顏漪嵐的視線強勢而灼灼,逼得她忘了動彈。
“待會母后會在含涼殿設宴款待北央王一行,不過是以家宴的形式,你若是。。。。。。”
“我知道。”“家宴”二字聽起來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其間透露出的親近不覺刺得姜凝醉心扉一陣生疼。冷冷打斷顏漪嵐的話,姜凝醉漠然望向她,道:“我會替你演完這最後一場戲。”
從此之後,我們互不相欠。
即使是說著這樣決絕的一番話,姜凝醉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顏漪嵐卻止不住地蹙了蹙眉,想要說些什麼,可惜姜凝醉已經轉身率先往皇宮內走去,獨獨留給顏漪嵐一個異常冷漠的背影。
漫天黃沙之中,顏漪嵐不發一言,凝視著姜凝醉緩緩離去,突然覺得風沙狂烈,幾欲刺痛她的眼眸。
到達含涼殿的時候,寧皇后已經坐在了主殿之上,一身華貴的宮裝鋪在座椅之上,顯得雍容端莊。姜凝醉行了個禮,隨後依著順序坐在了右下側的坐席之上,剛坐下,便聽見內官在殿外揚聲宣報,顏漪嵐和北央王一行也已經尾隨而至。
按著地位而言,北央王理應是與寧皇后同坐主席,但是姜凝醉卻發現北央王身側還留了一個位子,她轉瞬一想,果真看見寧皇后衝著顏漪嵐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了北央王的身側。
寧皇后這番舉動裡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姜凝醉不覺又抬頭看了一眼主殿之上的顏漪嵐和央玄凜,他們就坐在燈光最是耀眼的地方,遠遠看去,宛若一對璧人。這般想著,姜凝醉漠然移開了眼睛,心裡一片蕭瑟。
“怎麼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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