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漢子依舊沉著臉,粗聲粗氣的道:“還請人背了太太回去吧!”他說著,向著蔣氏當胸行了個軍禮。
沈雲英不依地道:“你怎麼這麼不講情面,如果是我。你這麼同我說話也就算了,這是太太,你個做護衛的,哪裡能同太太這麼說話。如是旁人,不讓進也就算了,太太難道都不能進去?這府裡還有什麼太太不能知道的?”
漢子沒再說話,只是注視著遠方。
蔣氏衝著沈雲英招了手:“雲丫頭,過來,你不要鬧了。咱們回去。”
沈雲英撇了嘴,衝著那個漢子晃了晃拳頭:“若不是太太不計較,我一定要你好看!”她說著忙走到蔣氏身邊,攙扶著蔣氏,“太太,真是我的罪過,讓您走了這麼多的路,您累了吧!”
蔣氏笑道:“哪裡是你的罪過。是我一時貪圖這裡的景色,多看了些。”
沈雲英笑了笑,扭頭罵著丫頭:“也不去看看,怎麼著個竹抬子都半天找不來?”
丫頭應了聲,卻沒有下去,沈雲英不由的豎了眉頭:“還不去?”
丫頭瞧了蔣氏一眼,這才跑開。
沈雲英看著那丫頭,笑道:“這些人都是實心眼,眼裡只有老爺太太,這個丫頭是,方才的護衛是,就是老爺養的馬也是。外人真正是一概不認。”
蔣氏笑道:“只有這般才好。若是亂聽人的話,這府裡還不亂套。”蔣氏說著想起了沈雲英的家中,她嘆息一聲,“你現在怎麼樣?你許久不來,我也不曉得你那邊現在怎麼樣?她們還鬧不鬧?你那邊其實就是壞了規矩。既然是你當家,那府裡的人就該只聽你一個人的指派,哪裡像你家,婆婆也做的了主,小姑子也當地了家。”
沈雲英一想起桑壽的母親跟妹妹就不由的煩心起來。那樣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那樣的人也只有於陽那樣的木頭才能忍受,像讓她一樣,那是不可能的。最氣人的是桑壽的母親,居然說出,當初跟於陽相處的多好多好,若不是看著她家有錢,她才不會靠向她。聽聽!這樣的話是婆婆能說出來的?
不過蔣氏說的話卻是十分的有道理,她當初就是太過於想做個好媳婦,才使得桑壽的母親跟妹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桑壽那個傻子大哥,居然還要討媳婦,一般人家的還瞧不上;就是桑壽那個二妹,現在居然成天不知羞恥的說要嫁給個做官的。要退親。
“是,那是婆婆,我不好說什麼。相公見我跟婆婆這樣心裡也不高興,他在外頭做大事,我總不能在後面拖他後腿。我聽跟相公過來的長隨說,因為我不賢惠,府裡的好些人還笑話過他呢!”
蔣氏看著一幅懊惱的沈雲英,欣慰的拍拍她的手:“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我還擔心你依舊僵著。這婆家那麼多的人都是你要伺候的,但是婆家那麼多人,真正心疼你的,能護得了你的也只有你夫婿。你要好好的待他,日後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他都會替你擔著的。”
沈雲英不由地冷笑一聲。桑壽替她擔著?她只要桑壽能眼裡只有她,跟自己好好的處上一天就好了,可是他心裡成天都在想著那個丫頭。聽說老爺夫人審那個丫頭,他連覺都不睡,守在外面,不時地向人打聽著那丫頭的訊息。當知道木槿說那個丫頭是奸細的時候,他居然跑來找自己,讓自己進去同蔣氏說,保證那丫頭不是探子,還說他能作證;當知道她被打了,最先就是想著要去找藥,要抹上去不疼的,還要以後不會留疤的。他對自己都沒有那麼熱心。成日裡唸叨的都是那個丫頭,根本就沒把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眼裡,這怎麼叫她不生氣。
自己一氣之下打了那個丫頭,可是也被穆時風教訓了。那個男人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眼看著自己被穆時風削頭髮,真是丟人,丟死人了!自己怎麼就看中了這麼一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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