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的女孩,女孩沒有退讓,他這才收緊了雙臂,穩穩的、輕輕地安撫:“哭吧!”
於陽得到了他的允許,在他的縱容下,哭的很厲害,開始還壓抑的聲音漸漸地傳了出來。不過,穆時風還是感覺到她的隱忍,就連聲音還是那樣的低。一定是壓抑了許久,受了許久的委屈,這才哭了出來。那就好好的,痛痛快快地哭一次吧。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於陽的背部,方才他聽到她小小的哽咽,放縱的哭泣對身子也不好啊。
“別哭了。小心喝了風,又要吃藥了。藥很苦的!”
開始的那幾句話於陽還真是沒什麼感覺,可那最後一句話,讓她守住了哭泣。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那個哄著自己的人。藥很苦……這也是勸人的話?他怎麼能拿這一句來安慰她呢?她不喜歡苦,她害怕吃藥,因為藥苦。於陽認為他這是在威脅她,又哭了起來。
於陽這樣看著他,穆時風更感覺到無辜,女孩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像是在指責他的不是,他試探性的道:“你身子還沒好。”
“我不要吃藥。”於陽抗議著,哪怕會惹怒他,她也要抗議。
女孩的回答讓穆時風鬆了口氣,原來是那句藥很苦惹到了她,是他錯了:“不吃藥,不吃藥。”只是現在……
“那不能在外面待了,太冷了。”天是越來越冷了。再凍著,她真的要吃藥了,即使她不喜歡,那也是逃不過的。
於陽辯解道:“我不冷。”
穆時風出言指道:“手還是那麼的涼。”
他居然能感覺到自己手的溫度,明明隔著那麼多的衣裳,於陽不解地看著穆時風,這一看嚇,才知道自己闖禍了。穆時風只著了平日裡穿的衣衫,他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難怪她不冷,於陽紅了臉,忙解下衣衫,要還給他,被他拒絕了。
“還是你披著吧,我不要緊。”穆時風拒絕著,接手為於陽再次攏了大氅,他安撫著不聽話的她,“別看這薄,裡外都是絨,暖和。”他翻起袖口一角,向於陽展示著。
雖然看著跟春秋穿的衣裳一樣,但是這卻是絨,裡外都是絨,薄薄地、軟軟地。而他的手遠比自己的暖和,於陽相信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怎麼才來?”
她原本只是詢問,但是抽泣的聲音,還有哭泣之後的氣息不穩,讓質問聽起來是在抱怨,還有一絲絲幽怨地聲音。
這讓穆時風想起以前。他記憶中母親對父親說的話,那時候母親好像也是說的這五個字吧,卻讓他感覺到母親的傷心。這是在責怪,也是一種親近。
“來的很晚麼?”他不自覺的道。父親那時候也是這麼跟母親說的,大概是聽多了,他不自覺地便說出來。
於陽點著頭:“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對不起,談的久了些。”他跟張瑛談的很不順利。張瑛認定了他是雙料探子,一面讓他傳遞假訊息給七皇子,要穩住七皇子;一面讓他與太子傳信,幫忙共同對敵。他確實跟七皇子沒有聯絡,可是張瑛怎麼就認定了自己跟七皇子有關係。
“若是你應下,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而且,張瑛的計策是為了整場戰爭的勝利,他肯定會幫助他的,他沒想到張瑛的要求會是這個。他沒有答應很快,張瑛不會開除這麼容易的條件,果然……其後張瑛又道,請他去靖寧堡。
許許多多的事情商討來去,所以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原本他馬上就要走,可是他還是放不了心,放心不下她。臨走前。還是有話要交待。
到了晚間,雪越下越大,點點燈光照著英國公臨時的住處。腳踏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地響聲,穆時風的步履不快,慢悠悠的,像是在賞雪。
一步一步的,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