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筠書猛地打斷道,「璉碧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也想說主子是什麼妖魔附身的言論?簡直是無稽之談,你忘了太子妃的下場了嗎!」
筠書的神色極其凝重,她看起來當真是氣急,竟然猛地將璉碧的手甩開了去。
「主子的事情使我們說的嗎?!你先去安排事情罷,我們做奴才的本分,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你不要多想了。」
說罷轉身就走,也不管璉碧心中再想些什麼了。
筠書心中忐忑卻是無人知曉,她卻是親近衛令儀,便越覺得她奇怪。無論是那種奇異而微妙的氣場,生氣時難以掩藏的殺氣,都絕非一個養在深宮裡的王爺所應該會的。
還有那一手匪夷所思的射藝……
筠書不敢再想。
而此時的衛令儀可管不了自己的丫鬟們在怎麼想著自己,她身上的變化她並非毫無所察覺,可是那種彷彿就是自己身上的東西找回來的感覺,讓她既熟悉又陌生。
或許這個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有玄素可以給她一個答案了。
☆、世無此人
小靜禪寺一如既往地安靜,只有陽光中的溫柔,柔撫過每一片屋瓦和飛簷。
衛令儀見到玄素的時候,他身邊那美麗的小沙彌正乖巧溫柔地坐在他的身側,桌上的茶壺中冉冉升騰著熱氣,讓那兩個人彷彿置身於人間仙境,恍若天人。
「嘉臨王,好久不見。」玄素抬起頭來,笑著對衛令儀道。
衛令儀將身邊的侍女筠書和璉碧都留在了院外,她隱約似乎能感受到,今日的對話卻不能被第三人知道。
「玄素大師,好久不見。」衛令儀走近道。
直到她走到桌前,卻見桌面上竟然擺著兩隻盛滿了茶水的茶盞和一隻空的茶盞,那兩隻滿的分別放在玄素和那小沙彌的面前,而空的茶盞,正放在空的座位上,彷彿早已知道將會有人到來。
「聽聞王爺不喜歡一般的茶飲,便取了山間的甘泉和百合花的花瓣泡了一壺新茶,味道倒是尚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貴客的喜愛。」
那小沙彌正好泡好了一壺新茶,斟茶在衛令儀的杯盞中,那清新四溢的味撲面而來,果然和一般的茶不一樣。
玄素又道:「王爺平日裡喜愛洛神花茶,只是此物王爺用來尚可,貧僧與徒兒卻是用不慣的,如此便折了個中,還望王爺體諒。」
「你竟然已經算到本王會來?」衛令儀當下也隨他二人一起席地盤膝而坐。
「世間的事情總是有定數的,王爺今日不來,明日也會來。只是明日來時,卻不一定能見到貧僧了。」玄素答道。
「是王爺來得正好。」卻見那小沙彌笑了起來,垂眸飲了一口道,「也不枉師父特意讓我將訊息透露給王爺身邊那位筠書姐姐。」
「空念!」玄素忍不住瞥了那名叫空唸的小沙彌一眼。
衛令儀忍俊不禁,說起來這對師徒倒是當真有趣。這個玄素雖然是佛法大師,但是卻不曾當真以大師自稱過,行事間雖與普通人有所分別,卻也另有妙趣。
不過今日之行可不是為了這對小師徒的可愛而來的。這一點衛令儀倒是心中清楚。等到她用完茶水,便開門見山地說:「大師既然算的如此精準,想必也知道令儀是為何而來的了。」
誰知不等玄素說話,卻見空唸的唇角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衛令儀不得不承認,這小和尚生得著實好看,唇紅齒白的模樣,偏又顯得稚嫩,因而不顯俗艷。
「王爺與我師父的緣分恐怕還要從這個名字說起。」空念笑道,「師父本是不想來雲京的,他不喜歡這種達官貴人的地盤,只覺得悶得慌,卻為了王爺而不得不來。」
「這是何意?」衛令儀微微瞥了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