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傑夫裡喊了一句,他不願多說生怕暴露自己的口音。“我要馬。”
“好的。我這就去牽您的牲口。”
“別麻煩了。我自己去牽。”傑夫裡說著大步走進昏暗的馬廄。
他順著嘶鳴聲找到了坐騎泰晤士河。“來吧,老姑娘,”他柔聲說,“我們有好長的路要走。”
正當此時,他聽到手槍機頭大張的聲音。
“先生,我建議您慢慢轉過身。”一個聲音說道。傑夫裡猶豫片刻。他的手距離配槍只有幾英寸,劍就更近了。但他還是順從地轉過身。
他看到一支手槍指著自己,眨眨說:“哦,是你啊。”他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但知道他們受僱於同一個神秘的主顧。此人身穿瑞士百人團制服。傑夫裡衝他微微一笑。“我搞定他了,對嗎?”
衛兵搖搖頭,但持槍的手紋絲未動。“不,”他低聲說,“恐怕國王還活著。”
“怎麼可能?整個遊船都著火了。”
“我不知道。但既然國王生還了,調查工作肯定要比他駕崩的情況下徹底得多。”
傑夫裡聽出了這番話的蘊意,但他還是笑著說:“哦,我很快就要遠走高飛了。我會帶著遺憾去見咱們那位老熟人。啊,快看,有衛兵……”
那人回頭看去,手槍略微一搖,傑夫裡拔出配槍,同時向右邁了一步。衛兵很快回過頭,在傑夫裡抬起槍口之前就開了火。半尺外的柱子上木屑飛濺,傑夫裡渾身一顫,隨即準確地抬起手槍。
他那法國造武器發出一聲怒吼。衛兵呻吟一聲,向後倒去。傑夫裡露出殘忍的冷笑。想要把我抹去,嗯?
片刻之後他已經騎上駿馬,風馳電掣一般跑出馬廄,來到外間的開闊廣場上。
一個身穿藍紅銀三色制服的衛兵站在大約十碼外,手持雙槍穩穩瞄著傑夫裡。他暗自咒罵,後悔剛才沒花點時間給自己的武器上子彈。一支空手槍和一杆空火槍一點用都沒有。
“下馬,先生。”年輕的衛兵喊了一身,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要是不下呢?”
“那我就會開槍打您的馬。”
“你沒必要衝我或者我的馬開槍。我有足夠的銀幣當作買路錢。”
“我估計,先生,您殺了雷米。他是我的同袍。我必須為他報仇。”
傑夫裡考慮了一下。“你腰上掛著一柄劍,”他說,“你受過劍術訓練嗎?”
“這就是我要您下馬的原因,先生。”
“真的?”傑夫裡看到一線生機。這個衛兵會不會比較蠢?他翻身下馬,抽出短劍,耍了幾個劍花。
衛兵放下一支槍,鬆開擊鐵,插回腰帶上。但另一把槍仍舊對著傑夫裡。
“離開您的馬,”他命令道。
傑夫裡照辦了。衛兵比他高一點,看起來很年輕。傑夫裡衝他行了個禮。
“這可不公平,”傑夫裡對他說,“我以榮譽的方式對待我們的……熟人,但您卻如此回報我。”
“您試圖暗殺國王!”年輕人說著小心翼翼地放回第二柄槍。
“那就把我帶到法院上去吧。我不會反抗的。”
“您殺了一名瑞士百人團成員。這筆帳也要算的,先生。”
“多麼高貴的行為,”傑夫裡譏諷道,“其實你的意思是說,不希望我當庭供認出是誰給了我這身制服,還有這些偽造證件。”他迅速做好防衛姿態。對手劍已出鞘,快得幾乎難以看到。傑夫裡設法用自己的劍及時格檔,腳下不加思索地退了兩步,避開猛烈攻勢。但他馬上抓住了對手的節奏,並加以利用,讓形勢倒向自己這邊。他假裝被對手的節奏所帶動,一來一往,一往一來,就像跳小步舞一樣有規律。等衛兵突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