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暈眩,狠狠向她襲來。
雙腿一軟,她從他的雙臂間滑落,跌脆坐在地,眼前仍是一片昏沉。
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像座小山,卻看不真切,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
半眯起眸,她努力瞅他——
這個英俊的男人輪廓很深,古銅膚色更為他增添了不少男人昧。
削薄的黑髮貼在那張好看,卻過分冷峻的臉上,讓她好想伸出手為他拂開。一雙炯亮如探照燈的黑眸,牢牢盯著她,好像要看進自己內心最深處。
微翹的唇瓣簿簿的顯得很無情,但若他願意,微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迷人,只可惜,現在那唇緊緊報成一條冷厲的直線。
搖了搖頭,她全身元,想辯解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我……”
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連她都弄不清自己是誰、是哪種人了,又怎麼向他解釋什麼?
而他呢,他又是誰?
算了算了……愈想愈亂,還是算了。
她幹嘛在意一個陌生人的看法?誰是誰都無法所謂……誰是誰,這事又有什麼重要。
一切都無所謂,她只求不要再有爭吵、不要再有是非,別人喜歡怎麼說,她都無所謂……
沒有力氣自己站起身,她像個小婢般跪坐在路旁,媚眼半張的仰望男人身後的天空。
小嘴開開合合的,甜甜的嗓音含在口中,讓人聽不真切。“我最愛了……”她最愛看這似打翻調色盤的天空了。
天色將亮未亮之際,是一天裡最美的時間。
她最愛看晨曦染上天空的景緻,不是清澄亮燦如蔚藍大海、也不是暗潮洶湧的烏漆抹黑,就要這樣七彩斑爛奇景,才讓人百看不膩。
甫回國,便被一堆公事纏身到這個時候才得以脫身的應泀寒著一張臉,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竟敢這樣厚顏無恥公然引誘他。
冷冽的黑眸由滿地的棒棒糖、手銬,和一大包可疑藥再轉向她。他緩緩開口。“愛?”
瞧她一臉妖魅,對著自己漸漸硬挺的下體張開小嘴的表情,簡直是……該死的邪門!
“時代真是變了。對著一個陌生男人,你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個字眼?”應泀還感覺得到這個女人方才貼覆在自己身上的曲線,是如何撩起了他下腹的疼痛,帶著嚴厲批判的眼神更加森寒。
“我……”偏著頭,水霧般的眸對上應泀深潭似的雙眼。“你……”
連簡單的話,她都說不清楚了,一雙小手只能像即將溺斃的旱鴨子般,緊緊巴住他的褲管。
“快說!你到底是誰?”大手扳住她輕顫的下顆,應泀低下頭來,湊近這張年輕、美麗,異常蒼白的小臉蛋兒。“你這樣耍手段、費心機的纏著我?究竟想要什麼?”
該死的!他從紐約回來不到一天,時差都還沒調過來,臺灣的八卦媒體不可能這麼,現在就找上門了吧?
難不成,這是他的笨蛋老姐和那票豬朋狗友玩的把戲?
對了,經質老姐應湄搞不好是為了先前自己一直抵死不從、不幫即將臨盆的她代課,所以……對!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老姐找來整他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好兄弟戴烙搞的鬼。
應泀記得昨夜戴烙的話,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是他請來應酬自己的派對女孩吧?!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擾得應泀火氣更盛,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上,搔得她好癢。
意識雖然不太清楚,但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夜姬”的外表來,的確很容易給人錯誤印象。
她猜測著,也許……這個男人是在pub裡見過自己,所以才說出這樣奇怪的話吧。
“我只是有點不太舒服,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