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躺下,阿嬌又開始翻來覆去了。
趙宴平與老太太置了一日的氣,心中也煩,既然阿嬌睡不著,他也沒耐煩等阿嬌下來勾他,先去廚房提了一桶水來,進屋後便直接撩開帳子。
「睡不著?」趙宴平站在床邊問。
阿嬌緊張地點點頭。
趙宴平便進來了:「那就別睡了。」
阿嬌其實不明白官爺怎麼突然主動想要她了,可官爺喜歡她,這總是好事。
兩人抱在一起,你出汗我也出汗,汗淋淋地卻依然捨不得分開,關係似乎更近了。
黑夜與親密總是會讓人變得大膽,阿嬌摟著官爺的脖子,突然開口道:「官爺,老太太跟我說翠孃的事了,官爺,官爺不喜歡翠娘,是嫌她不夠美,還是嫌她瘦小?」
趙宴平動作一頓,看著她問:「你睡不著,就是因為這個?」
阿嬌低低地嗯了聲。
趙宴平皺眉答道:「什麼也不嫌,就是沒想過,老太太瞎誤會瞎琢磨,你跟她湊什麼熱鬧?」
趙宴平不滿老太太瞎撮合,也不滿阿嬌聽風就是雨,為這種破事心事重重睡不著覺。
阿嬌聽出他的怒氣,不敢吭聲了,小手倒是還掛在他脖子上,松也不是,不松也彆扭。
趙宴平已經沒了興致,草草結束,下床去收拾了。
好好的一樁快活事弄成這樣,阿嬌更糟心了,可她也不敢翻身,胡思亂想了大半夜,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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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艷陽天。
趙老太太去河邊納涼了,一邊納涼一邊與附近住著的老太太們閒聊解悶兒,阿嬌一人留在家中。
突然,後院傳來一聲「表妹」。
阿嬌心一驚,那聲音太過真切,她絕對沒有聽錯!
震驚的時候,那人又喊了一聲「表妹」。
是朱時裕!
阿嬌一顆心分成了兩半,一半如燃起了憤怒之火,一半陷入了恐懼的冰窟窿中,朱時裕怎麼敢!萬一趙老太太在家,被趙老太太發現朱時裕這樣,趙老太太會怎麼想?趙老太太再告訴官爺,官爺會信她與朱時裕之間清清白白嗎?
憤怒過後,阿嬌的第一個念頭是不去理會。
可是,朱時裕還在叫她,怕她沒聽見似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了。
阿嬌咬牙,放下針線,走出東屋之前,阿嬌掃眼西邊的牆壁,那裡是官爺掛佩刀的地方,除了一把官爺每日去衙門都要戴上的佩刀,牆上還掛了一把舊刀,一把小匕首。
阿嬌踮起腳取下那把小匕首,藏在袖中。
到了堂屋,阿嬌剛要去後院,南邊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敢問這裡是趙宴平趙捕頭的府上嗎?」
阿嬌心一驚!
趴在後院牆頭的朱時裕聽到趙家來客了,嚇得立即從板凳上跳了下去,「咚」的一聲,阿嬌聽得清清楚楚。
來客嚇走了朱時裕,阿嬌心中一鬆,先將匕首放回去,再快步去了大門前。
外面的人聽到她的腳步聲,沒等阿嬌開門,先解釋道:「我們從府城來,我家二爺姓何,去年趙捕頭去府城時曾替我家二爺洗刷過冤屈,今日我家二爺特來拜訪。」
阿嬌記得這位何二爺!
家裡沒有旁人,阿嬌也顧不得那些規矩了,趕緊開啟了門。
門前站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人,還有一位身穿華服的錦袍公子,容貌俊朗,阿嬌的視線落到他臉上,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位就是何二爺吧,長得如此風流倜儻,怪不得有勾引有夫之婦的本事。
念頭一閃而過,阿嬌垂眸行禮道:「我家官爺去衙門了,老太太也不在家,何二爺先去堂屋裡坐吧,我這就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