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見他眼裡終於滿滿都是自己,咬唇輕笑,移步去了內室。
趙宴平飛快洗個澡,回到內室將門一關,便鑽進炕頭的被窩,壓著阿嬌狠狠地解了一回。
「剛剛想什麼呢?」
不知過了多久,重新恢復清明的阿嬌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看著他堅毅的下巴問。回京是喜事,夫妻倆終於可以睡在一起也是喜事,昨晚在船上趙宴平還偷偷地捏了捏她的手,一副極力忍耐的樣子,今天明明可以為所欲為了他居然還有空走神,阿嬌越琢磨越覺得他可能藏了心事。
趙宴平一手給她當枕頭,一手摩挲著她的髮絲,沉默片刻,他將西亭伯世子潘銳的案子告訴了阿嬌。
「明日我去大理寺復職,這案子八成會移交給我。」
這麼大的事,阿嬌不禁坐了起來,低頭看他。
屋裡雖然燒著地龍,但露著肩膀也是冷的,趙宴平將人拉了下來,一邊叫她注意別著涼,一邊替阿嬌掩好被子。
阿嬌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當趙宴平重新抱住她,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就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真交給你,你會怎麼做?」阿嬌輕聲問。
趙宴平看著頭頂的房梁,聲音雖低,卻毫無猶豫「審案,查出兇手還死者公道。」
阿嬌「若兇手就是潘銳……」
趙宴平目光清冷「殺人償命,他真謀殺妻子,按律當斬。」
阿嬌輕輕嗯了聲。
趙宴平突然低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問「如果我因為此案得罪了皇上,將來被皇上找藉口貶了官職,你會怪我嗎?」
阿嬌同樣直視他問「如果我怪你,你還會堅持這麼做嗎?」
趙宴平臉色微變。
阿嬌在他開口之前按住了他的唇,笑道「不管你得罪誰,我都不會怪你,你秉公辦案,便是失了聖心,最差也就是丟了官職回老家繼續種地,種地也沒什麼不好的,再說咱們家裡有上千兩的存銀,種地也能過得舒舒服服,我才不會怨你。」
她喜歡的趙宴平,便是會體恤百姓、秉公無私的趙宴平,如果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這樣,而是貪戀富貴不敢得罪上頭的人,那他早在趙老太太的安排下娶富家小姐為妻了,又怎麼會有兩人的結緣?
「做你想做的,不用擔心我跟孩子們。」阿嬌親了親他道。
她蜻蜓點水,趙宴平捧起她的臉,用力地回了她一口。
阿嬌假裝嫌棄地擦了擦臉。
趙宴平就笑了。
翌日一早,趙宴平重新穿上紅色的四品官袍,去了大理寺。
今日並無朝會,趙宴平進大理寺不久,御書房傳來口諭,皇上叫他過去。
趙宴平放下手中莊氏案的卷宗,快步去了御書房。
宣和帝對趙貴妃的寵愛滿朝皆知,但從他還是宣王的時候起,宣和帝從未與趙宴平有過任何公務以外的交情,甚至在宮裡見面都目不斜視,彷彿他根本沒把趙家當姻親一樣。如今君臣見面,宣和帝破天荒地先與趙宴平敘起舊來,關心了一番趙宴平,再提了提貴妃的情況。
「貴妃很想你們,特別是初錦,過兩日你們主動遞摺子求見,別等貴妃巴巴地召見你們。」宣和帝坐在暖榻上,閒聊家常似的道。
趙宴平恭敬道「臣遵旨。」
宣和帝喝口茶,看他一眼,終於提到了潘銳案「蔡歧老了,曾永碩年紀也不小,辦案不如以前利落了,區區一個內眷婦人謀殺案這麼長時間都破不了,你回來的正是時候,趁朝廷大休前把案子破了,別拖到明年。」
趙宴平領命。
宣和帝狀似隨意地補充了一句「對了,朕與潘銳打過交道,他膽小如鼠,此案肯定與他無關,你多審審潘府其他下人,不用浪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