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叫他放心吧:一直以來沒有給任何人任何麻煩,見了面光明磊落笑吟吟,呵做人要自己爭氣,子佳為自己驕做。
那天晚上她準時打扮妥當,黑色貼身晚服,吊帶在背後打一個叉,鐘形短外套,大水鑽耳環。
施鴻展早了五分鐘到。
子佳開門給他的時候發覺對戶鄰居有人影一閃。
施君沒察覺,他只管凝視子佳。
子佳卻納罕,誰,誰那麼好奇多事在偷窺她?
一時間無暇理會。
她取過外套隨施君下樓。
「子佳,同舊時一樣。」
子佳卻微笑,「舊時我從來沒請你吃過晚飯。」
地方由施鴻展挑選,是一間法國菜館,兩個人都不急叫菜,喝完一瓶克魯格香檳再叫一瓶。
施鴻展說:「我去年離婚了。」
這訊息對子佳來說,也並非意外,終於離婚
她問:「誰是第三者?」
「一直沒有第三者,到現在還是沒有,」施鴻展苦笑,「可是對方一早把我定罪,疑心是她的第三者,好奇殺死了貓兒,這是一段不幸的婚姻。」
子佳說:「所有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吧。」
「不應悲觀,有夫妻表示下一世仍願結為夫婦。」
子佳嗤一聲笑出來,「我甚至不敢說我老闆明年仍會同我續約。」
「子佳,當年,委屈你了。」
子佳揚揚手,「我已做倦了政府工作,應該辭職。」
施鴻展不語,「你這一走,儲存了我的名譽,整個部門靜了下來。」
「是嗎,可是我仍然聽到有謠言說我遞了辭職信之後後悔了,想索還但是不得要領,還有,我在外頭仍然偷偷與你見面。」
「子佳,對不起。」
子佳笑,「害我幾乎沒刊登廣告公告全世界我在政府的年薪只十八萬餘,而外頭會給我三十三萬。」
「事實勝於雄辯。」
「那班人,仍在原處吧?」
「不然還到哪裡去?」
子佳微笑,「同你坐一桌上,真得小心留神,隨時會有一杯水潑到臉上來。」
「對不起,子佳。」施鴻展再三道歉。
子佳攤攤手,「其實,你說,我是不是第三者?」
施鴻展答:「我一直希望是。」
「她後來可有覺悟她怪錯了人?」
施鴻展放下杯子,「之後我搬到父母家去住,兩年後提出離婚的是她。」
子佳不願置評。
「我現在仍與父母同住。」
「與家人住有百般好處。」
「真的,什麼都不必理,恢復少年時期,無憂無慮,淨管上下班即可。」
他笑了,子佳也跟著笑。
施鴻展忽然問:「子佳,我們還有沒有機會?」
子佳看著他,「你一直是我師傅。上司。好友,我從來沒想過其他,直至有人在記者招待會中當著百多人一杯水潑到我臉上。」
施鴻展的語氣十分逼切,「現在呢?」
子佳溫柔他說:「都過去了,真正成為身後事。」
「我在希望——」
子佳不待他說完已接上去:「你想補償我照顧我,但是已無此必要,我已長大成人。」
說到這裡,子佳抬起頭,忽然看到對面桌子上有人對她擠眉弄眼。
一看,那人卻是車蓉蓉,同桌還有四五個時髦青年,都朝曾子佳看來。
子佳忍不住笑,朝蓉蓉招手。
施鴻展見了子佳無心再續話題,知道無望,不禁黯然。
再看那邊有人與子佳招呼,一個年輕女郎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