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多,江邊淹死女童的新聞已經引不起太多人的關注,也只有地方媒體簡略報道了一下,並提醒遊客和周圍住戶注意安全不要下水游泳等等。
還配了一張屍體被打撈上岸後用遮擋布覆蓋住的照片,除了好事的圍觀群眾和相關部門的人之外,只有一個女人背對著鏡頭蹲坐在一旁,看不到面孔,頭髮凌亂,衣服並不合身,整個人顯得和畫面極不協調。
女童淹死的時間比薛家夫婦出事的時間要早一些,不知道這二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這邊兒看著平板,那邊兒餘光還老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探頭探腦。
嚴律把目光從平板上挪開,正瞧見肖點星綠了吧唧的腦袋正從副駕靠背的側邊兒伸過來,因為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他倆眼佈滿血絲,眼下發青,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跟嚴律一排的薛清極,目光炯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饒是嚴律見多識廣,看到肖點星這跟讓鬼附身了似得眼神都有點兒發毛,再看看薛清極,後者一派淡定,估計是對車座椅挺滿意,他找了個舒適放鬆的姿勢坐著,起先還挺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等車駛出市中心,他就又從看窗外轉為看著手裡的鑰匙扣和髮簪了。
薛家夫婦倆留下的東西嚴律並不陌生,鑰匙扣常年和家門鑰匙一起捆在薛國祥那穿了好幾年、膝蓋都磨得油光鋥亮的大牌山寨牛仔褲上,髮簪則是唐芽頭上的釘子戶,基本就沒見她拿下來過。
人已經不在了,倒是死物留存下來,看到的時候還會想起人活著的時候,這感覺非常難以形容。
嚴律的情緒滯後嚴重,總是先想起薛國祥和唐芽模糊的輪廓,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這二位如今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自己按理說是應該有些遺憾或傷感的,但事實是他活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對死亡和分離都有點兒麻木了。
上路後胡旭傑和董鹿還在交談,兩人不時還會收到求鯉江那邊更詳細的訊息,利用在車上的時間向其他人說明情況。
“我大概給串了一下時間線啊,”胡旭傑扯著嗓門道,“起先是有個姓徐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查清楚了叫徐盼娣——在河邊溺死,官方檢查後得出結論是失足落水,根據小堃村那邊的妖說,徐盼娣死後第七天,她爺爺徐老頭就在出門遛彎的路上突發心梗沒了,他老伴兒徐老太在趕去現場的路上崴腳摔倒,直接就進了醫院。”
隋辨咋舌道:“這家人真夠倒黴的。”
董鹿道:“據說從徐盼娣去世後,村裡有幾戶人家的小孩也前後腳生病發燒,目前都在接受治療。”
“難道都和徐盼娣有關?”隋辨面色略有緊張,“她的魂兒如果真的在江中被孽靈侵擾寄生,沒有修行過的魂魄是很容易被孽靈融合的。再加上生前或許有十分執著的事情或憎恨的人,確實很可能作祟害人。”
那邊幾人嘰嘰喳喳地議論推測,這邊肖點星還虎視眈眈地看著薛清極。
車上誰都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偏偏薛清極沒感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