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著一隻老鼠,陳一凡穿雲破霧,於那百里長空之上俯瞰著這個世界,忽而覺得惶然如夢。人生能有一次穿越,能有一次飛天遁地,能經歷這般多的挫折和大悲大喜,好像過得十分暢快淋漓一般。
更加暢快淋漓的,就是自己的肚子了。咕嚕嚕嚕一陣響動之後,陳一凡一捂肚子,急急說道:“慘了,拉肚子!”此刻下腹一痛,陳一凡立即祭起除罪金簡,如同一道鋒利的劍光直刺遠處的一片樹林。
足踏綠意盎然,頭頂晴空碧天……陳一凡蹲在那裡正工作著的時候,那隻老鼠卻頗有些憨傻的坐在他的面前,隔一會兒低下腦袋瞅一瞅,弄得這陳一凡頗有些尷尬,只得用手掩著,孰料那老鼠見陳一凡掩住了,竟然晃晃悠悠走到了陳一凡的身後,繼續盯著,陳一凡著實對這隻老鼠無甚辦法,便任他去了,誰知道這老鼠倒是頗有些不知趣,竟然越走越近,還好,走到一半的時候估計是聞到了異味,馬上撒開四隻爪子跑開了。留下陳一凡一個人在那裡哈哈大笑,道:“這就叫自作自受!”
待得陳一凡輕鬆完畢的時候,那老鼠竟然不見了蹤影,等了好久以後,老鼠才晃晃悠悠撥開一邊的一叢灌木,手中拿著一把黑紅色的草果,陳一凡不覺大笑起來,道:“老鼠畢竟就是老鼠,什麼地方都能找到好吃的!”陳一凡一笑,就想去抓老鼠手中的草果,結果這老鼠忽而把草果往懷中一藏,然後指了指陳一凡的手,又指了指陳一凡的屁股……然後做了個搓手的動作!
陳一凡頗有些詫異,難道這老鼠是在說:“飯前便後要洗手麼?”
陳一凡不覺愣住了,這隻老鼠果然有些靈性,但是此刻在這林子中哪裡有什麼活水啊!想到這裡,陳一凡只能攤開手作無奈狀。
那老鼠一看這樣子,隨即捂著自己的大板牙的嘴吱吱笑著,接著一揮前爪,往剛才來到的方向跑去,陳一凡忙跟上去了。
這片樹林雖然不如那黑巒之森一般浩大,也不如那棲霞鎮的樹林綠意盎然,但卻也有幾番脫俗之象。樹林中只有幾條羊腸小道,那老鼠一路帶著陳一凡往前跑著,陳一凡越來越覺得神清氣爽,胸中的元嬰之力也在一陣陣化入身體之中,隨著自己的跑動,血脈的暢遊之時,陳一凡越來越覺得身體中有一股清越之力隱隱欲發,不知怎麼的,這種力道催著陳一凡的時候,陳一凡的心脈皆開啟來,心脈一暢通,陳一凡不覺自覺念起了天機道卷的先天之道,神遊周天之外,力化臟腑之中……
轟然之間,通身竟然爆發出淡紫色的光影。
紫色?
陳一凡驚呆了,這不就是南極劍門地第八層護氣麼?
陳一凡真是大喜過望,這幾日的機遇中,忽而護氣就連升兩層,換了誰誰都會激動無比。陳一凡不禁“耶”了一聲。誰知道一步過去就踩在了老鼠的尾巴上,那老鼠吱吱一聲慘叫,接著忽而猛然蹦到了前面,而後站在路口轉過臉瞪圓了眼睛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陳一凡。陳一凡也發覺自己踩到了老鼠的尾巴,臉上一紅,只好嘻嘻笑對著這隻老鼠,老鼠氣極,忽而扭過圓圓的屁股對準了陳一凡,就在陳一凡驚詫這個動作的時候,只聽得“撲”地一聲,一股白氣就從那老鼠的屁股裡給打出來了!
陳一凡暈了。
陳一凡倒下去的那一刻想,日後若回到了現代,一定要糾正歷史,那就是生化武器在很早的年代就有了。
只是陳一凡這般神力,如何那老鼠的一個屁就將他打昏了?
陳一凡躺倒在地的時候,面前路口上的那隻老鼠伸著前爪,呆呆站了起來,更是赫然之間,整隻老鼠化為五尺,頓時成為一個髮髻之中有一隻銀釵的妙齡女子,這女子朱唇輕啟,巧巧一笑,緩步走到陳一凡的面前,將陳一凡整個人負在背上,緩緩朝著那山中深處走去,走了一會兒,就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