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血流滿面;比如他帶著渾身的傷還不忘去書店門口抗走劉德華的畫像,當做生日禮物擺在了她家門前;比如他留下的那隻錄音帶裡還迴圈播放著“我喜歡你”這句輕聲呢喃‘比如……
比如忽然間從黑暗裡探過來的一隻手,輕輕地覆在了南橋的手背上。
朦朧淚光裡,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一瞬間從電影裡抽離出來。
所有人,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大螢幕,左手邊的母親,還有母親旁邊的易叔叔。但南橋知道,易嘉言沒有望著螢幕,他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可她不敢動,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引來母親的側目。
她只是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察覺到他慢慢地收攏了指尖,將她的手包覆在其中。
她又驚又怕,有些心慌地想要把手抽走,卻給了他機會再一次抓住了她,這一次,他靈活地挑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握。
牢牢地,完全無法掙脫的力道。
閃著熒光的巨大螢幕,煽情播放的電影插曲,唏噓不已的觀眾人群,啜泣聲不斷的密閉空間裡。
南橋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甚至忘記了前一刻的自己還在為電影而流淚感慨。她只能又驚又怕地一面擔心著左手邊的母親會發現她和易嘉言的秘密,一面又忍不住感受著他的手心傳來的溫熱觸覺,很踏實,很窩心。
他撓了撓她的手心,另一隻手從座椅下面遞來了一隻手機。
黑色的,嶄新的iPhone,與她的那款一模一樣。
她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低頭看見螢幕上剛打好的一行小字。
“沒辦法幫你擦眼淚,所以別哭了,南橋。”
她又忍不住破涕為笑,笑的同時還不忘一把把手機扣在腿上,生怕母親看到。
那隻手還牢牢地握著她,好像沒有鬆開的意思。她想了想,又慢慢地拿起手機,拿到和他之間的空隙中,單手打字,速度奇慢無比。
“那你要不要幫我擦?”
男人對了片刻,沒有去接手機,只是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怎麼擦?”
她胡亂把爆米花放在一旁的扶手上,對媽媽說:“我去下洗手間。”
然後匆匆離開。
片刻後,易嘉言側頭對女人說:“黃姨,我出去接個電話。”緊跟著南橋的步伐,快步走出放映廳。
影院的外面有一條長廊,以前是另外幾間放映廳,後來內部擴修,外面的幾間就沒有再用,黑漆漆的一片。
易嘉言緊跟南橋的步伐走進了那條長廊,剛走過轉角處,就被她一把拉進了黑漆漆的放映廳裡。
黑暗裡,她忽然間踮起腳尖,急不可耐地吻住了他。
唇與唇之間是親密無間的溫熱氣息,是摩挲著摩挲著,無限上升的溫度。
她踮腳環住他的脖子,片刻後離開他的唇,輕聲說:“不是腰幫我擦眼淚嗎?”
是含笑的語氣,哪怕面上還有淚光。
易嘉言沒伸手,也沒動,片刻後輕哂兩聲,湊近了她的臉,用嘴唇覆住了那片溼漉漉的痕跡。
然後一點一點啄去。
一點一點吻幹。
喉頭一片滾燙,心上也近乎沸騰。
他們沒有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過去的親吻都是點到即止,但這一次——
這一次,南橋環住他的脖子,不顧一切地回應著,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像是魚與水的關係,密不可分。
戀人的吻足以點燃一起躁動不安的情緒,和身體裡那些轟然而出的情與欲。
他們擁吻著,恨不能將彼此揉進身體裡,從此再不分離。
☆、第40章
好像身在舞臺之上,幕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