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巴掌扇開,看著癲狂裸/體的父親像個野獸欺負角落裡的媽媽。
他用牙齒,用拳頭,被打得臉腫脹充血,嘴裡全是血,卻依舊會再一次爬起來。
那時候太小了,年輕力壯的父親像個無法被打倒的巨人,輕輕一揮手,就能讓小秦儲滾到地上起不來。
到最後,小秦儲用鉛筆,用瓶子,用檯燈,絲毫不奏效,到最後他動了刀子,果盤邊的一把水果刀。
鮮血淌下來,混到一起。
媽媽的,自己的,爸爸的。
糊在一起,被打得眼睛充血腫脹的秦儲看都看不清,卻終於讓發狂的巨人正眼看他。
小秦儲擋在媽媽面前,害怕得整個人都在抖。
“媽的,養不熟的白眼狼,賤種!”一巴掌扇過來。
縮在一旁的秦瀾卻兀的伸了手,將小秦儲拉到了身後,頭髮被揪起來,砰一聲的撞到牆壁上。
咚咚咚的發出巨響。
半個月後,那個癲狂的巨人又抖著身子在秦瀾面前下跪,哭著承認自己的錯誤,“我是生病了啊,瀾瀾,你原諒我吧……”
秦瀾摸著腫大的淤青,神情冷漠。
他的神情一下就變得扭曲,“別給臉不要臉,我這都是為了誰?!所有的錢都給你們娘倆了,我都沒花一分錢治病!下賤東西!!”
秦瀾抖著嘴唇,“滾。”
“秦瀾。”他眼神陰鬱,像那種陰暗角落裡滋生出來的齧鼠,看著肉就要上前撕一口,“別忘了,我殺了你們也不犯/罪。”
“你的父母還在村裡吧。”他笑了一聲,看向躲在門後的秦儲,“還有那個崽子。”
“你敢走,我就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他神情扭曲,“手腳都折斷,皮剝下來……我們家很久沒吃肉了吧。”
秦瀾痛苦地彎下腰,在地上崩潰的大哭。
“給我生了崽就一輩子都是我老馮家的人,傳宗接代,你把馮儲給我好好培養好!”
躲在門後的小秦儲手裡握著刀,盯著癲狂的男人的頸動脈,他已經偷偷練習過很多次了。
一定不會失手。
那時候媽媽就能走了。
小秦儲暗自打算,卻看到了媽媽怨毒的目光,他看到媽媽的嘴唇變化,分明說的是,“……如果沒生你就好了。”
秦儲在林白舴溫暖的懷抱裡闔了闔眼。
手上的傷好像提醒著他,在已經過去漫長灰暗的時光裡,他還是能被那把刀傷害到鮮血淋漓。
……一切都沒有變。
他也沒有變得勇敢堅強。
“先生。”林白舴聲音響在他的耳畔,很輕的說,“小白花說想你了。”
秦儲抿著唇。
“我們去把它接回來吧。”林白舴說。
靜了一會,秦儲鬆開了手,和林白舴對視,“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
林白舴手指蜷了一下,輕聲問,“現在嗎?”
“嗯。”秦儲口吻冷淡,然後轉身。
林白舴盯著他的背影,腳像在原地紮了根,一動也不能動。
……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能用什麼身份和秦儲說話呢,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情人,能到秦宅來的第一秒沒被趕走都是仗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