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煒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中的茶水都被震得濺了出來,他面上已帶了慍怒之色。片刻,他霍地起身,抓住水彧的衣襟,怒道:“你威脅我!”
水彧把著拓跋煒的手腕,也不用力,只道:“五哥息怒,愚弟不敢。”
拓跋煒甩開了手,將水彧推得一個趔趄。水彧自來見拓跋煒,就已經卸下了防備,強行壓住了自己習武的下意識,否則莫說讓拓跋煒抓住他的衣襟,便是近他身,碰到他衣袂都很難。水彧直起身子,理了理前襟,還是端正地跪著。
半晌,拓跋煒淡道:“好,我帶你進宮。到時候,你就扮作我的貼身隨從,代替周牧,可以跟我進宮赴宴。今晚你留在我府裡用膳,之後我會讓周牧教你宮裡的規矩。”
“多謝五哥成全!事成之後,我再親自向五哥請罪。”水彧深深叩首,久久不肯起身。
“行了,起來吧。”拓跋煒扶起了水彧,“別再咒我東窗事發了。”
是夜,水彧離了謙王府,沒有回家,去了郊外。
劍還沒劈到,劍氣便在樹幹上留下了近一寸深的一道道疤。
舞劍的時候行氣太甚,是會傷身的。水彧果然胸口一滯,雙腿一軟,用劍撐著身子,跪在了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
他猛然搖頭。
不行,這樣的狀態不行!
萬壽節還有不到一個月,待到進宮的時候,必須要讓身體保持最好的狀態。那一日他要面對的,可是刑部大牢。如果運氣好,只需要打出來,如果運氣不好,還得先打進去。而且,打出來的時候還要帶著嗣音,還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如何。
“小朋友年紀不大,殺氣可不小。”
“是誰?”水彧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過身來。待到看真切了,他行了一禮:“晚輩拜見御前輩。”
“行了行了,說了多少次了,行什麼禮?”這次御風行倒是沒裝神弄鬼。
“前輩……見笑了。”水彧強壓住心中急火,收了劍。
御風行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德行:“你急得這般,是不是小阿逆出什麼事了?”
“是。”水彧承認。
“你可莫要唬我,這說的跟真的似的!”
“晚輩無半句虛言。”水彧面色凝重,“她在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御風行竟是聽得來了興致,“那地方可好玩,我還沒去過呢!哎,你的武功那麼高,你還保護不了她?”
“就是我把她弄進去的。”水彧沒好氣道。在這位前輩面前,一來是沒有必要扯謊,二來,無法抗拒地說了實話。
“那你隨後打算怎麼辦?”
“救她出來。”
“要說起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是麻煩!”御風行抱著雙臂圍著水彧踱了幾圈,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才是轉瞬的工夫,已不見了御風行的身影,竟連水彧也沒有察覺,還以為只是御前輩恰是走到了他身後。
“萬壽節準備呈給皇上的壽禮,你選好了沒有?”拓跋熠才從外面回來,才解了披風,便問還在書房裡忙著的靳人麒。
靳人麒俯首道:“此事王妃已經準備妥當,王爺不必再費心了。”
拓跋熠面帶慍怒:“我早就說了此事交給你去辦,她一個女流之輩,能送得出什麼東西來?”
靳人麒微笑道:“王爺此言差矣。宮裡什麼稀罕玩意兒沒有?說句難聽的,天下奇珍可都沒有什麼能入得了皇上的眼。您送的東西,自然是越普通,越好了。王妃的一片苦心,王爺要明白啊。再說,您此番真正要送給皇上的大禮,您還嫌不夠氣派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拓跋熠反而不惱了。
拓跋熠拉開了椅子側身坐下,隨口道:“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