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乘計程車三個小時的車程之後,我和薩琳娜被帶進了一座古堡。圓頂方座,坐北朝南。古堡的正門上方鑲嵌著一個圓形的圖案,是一個獅身飛鷹圖案,我猜想這就是愛德里克所在家族——希爾斯家族的族徽。
這時從古堡裡面走出一個人來。一見之下,我和薩琳娜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古堡的yīn影裡面走出來的時候我至少還能辨別是一個人,但被地中海的陽光一照,我反而覺得那不是一個人,至少從外表來看。蒼白的面板沒有一絲血sè,雪白的頭梳理得沒有一絲亂,挺直得象利刃一樣的鼻樑,帶著彎勾的鼻尖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人中穴,象極了禿鷲。而嘴唇的顏sè幾乎與他的膚sè沒有什麼差別,同樣毫無血sè。關鍵是那對小而shè出寒光的眼睛,讓人完全無法區分這是活人的目光還是墳墓裡的磷光。
“主人,您回來了。”我誓這個人說話的時候,我沒有見到他的嘴唇在動。但聲音的穿透力直達每個人的內心,我總算明白什麼叫不寒而慄了。
“嗯”,愛德里克看來對他這個僕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切爾弗,帶我們去地窖。”
“是,主人。”
於是我們跟著這個切爾弗走進了古堡。我現,這個切爾弗走路的時候你都感覺不出他的腳在跨步,他簡直就是在飄移。看來薩琳娜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因為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我的手。看來她在這種場景下,還是無法擺脫女人缺乏安全感的本xìng。
古堡裡面的傢俱一塵不染,面積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看上去靠一個人打掃是遠遠不夠的,但我們確實只看到這一個僕人。我們下地窖的腳步聲在古堡空蕩蕩的牆上產生了回聲。地窖下面沒有裝照明燈具,我們全都靠著切爾弗手裡的手電筒在前進。我原本想問問愛德里克為什麼不裝燈,但是看到那個飄移前進的“帶頭大哥”,我的喉結動了一下沒有出聲音來。好吧,我承認我怕得要命,什麼“古堡影魅”,“魑魅魍魎”這樣的詞語一個勁地冒進我的大腦裡。我與薩琳娜相握的手開始滲出了汗珠,分不清是誰的。
我們終於走到了地窖的盡頭。
愛德里克指著一扇木質的包著鐵皮的門說道:“把門開啟。”
“嗆啷啷——”,不知什麼時候切爾弗的手裡多了一大串銅鑰匙,大小相近,形狀都是古代那種“L”字形的,很象中國古代人們用的那種。看得出來,對這些鑰匙切爾弗都已瞭然於胸了,他一下子從十幾把鑰匙中抽出了一把,塞進鎖孔。“咯咯”的轉動過後,隨著“伊呀”一聲刺耳的聲音,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切爾弗用毫無生氣的鷹眼看著他的主人。
“你出去吧,把鑰匙留下。”
“是,主人。”切爾弗果然向後退了幾步,退遠之後才輕輕地轉過身走出了地窖。而鑰匙被插在了鎖孔裡。
“請吧。”由於門洞很矮,愛德里克彎腰進了房間。我在前,薩琳娜在後,我們也貓著腰走了進去。房間裡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估計連門都好久沒有開啟了,出陣陣黴味。裡面連張桌椅都沒有,空空蕩蕩的。不過牆上卻掛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和盾牌。與古堡裡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這些東西好久都沒人動過了,上面佈滿了灰塵和銅鏽。
我終於開口了,其實我是想緩解一下這裡恐怖的氛圍:“這兒這麼髒,你的僕人們居然這麼懶。”
愛德里克回答道:“這不怪切爾弗,我的家族有一條規矩,這個房間只有在主人的陪同下才能進來,否則將按照族規處以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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