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眸中只有盈盈的笑意,什麼也看不出。
他實在是很會隱藏。
再看了看他手中輕晃著的酒壺,她微微揚起了唇:“到屋頂上去喝。”
…………
夜無傷抱著她輕盈地躍上了屋頂。
晏飛雪搖頭輕嘆:“果然還是有輕功方便。”
夜無傷卻不以為然地笑了:“不會輕功,你也一樣不輸他人。”
晏飛雪嗤笑一聲,聳了聳肩:“不過是靠人放水而已。”
兩個都放她的水,她就算想輸也輸不了。
坐在屋脊上,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皇宮的那一夜。
只不過,那時的月亮很亮很圓。
而現在,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
那時,身邊的人是南宮月。
而現在,是夜無傷。
原來,距離那一次,已經過了近半年之久了。
原來,只是半年,就可以讓人有如此大的變化。
不管是他,是她,還是鳳鬱塵,都變了。
所以,終究還是找不回曾經的那種感覺。
夜風很冷,酒很辛辣,卻正好暖身。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喝酒,但晏飛雪還是嗆到了。
轉首看向身邊之人,她淡淡問道:“你的傷……可還好?”
夜無傷笑得輕快:“不過只是小傷罷了,不足掛齒。”
“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份麼?”晏飛雪目光緊緊盯在他身上,皺起了眉頭,眼底的情緒是複雜而難解的。
夜無傷手握著酒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仰首看著天,卻是莫名地道了一句:“已經沒有明月了。”
晏飛雪怔了怔,隨即輕輕一笑:“現在沒有,以後卻總會有的。”
夜無傷淺紫色的眸中卻劃過一抹黯然,輕搖著頭,幽幽笑道:“不,以後也不會有了。”
聽到他的話,晏飛雪心中莫名一痛,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想說,他永遠也不打算做回南宮月了麼?!他是要讓南宮月永遠消失嗎?!
有些顫抖的,她驀然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直視著他的雙眸,一字字清晰道:“南宮月曾問過我,能不能做我的灰太狼,我現在可以給他答案——能做!所以,只要南宮月回來,我就讓他做我的灰太狼!”
夜無傷也似震住了一般,怔怔地看了她許久,卻是輕輕別開了目光,微微笑道:“是麼?可惜,他卻已經不想做你的灰太狼了。”
“為什麼?!”晏飛雪只覺一陣刺痛瞬時從心中蔓延到全身,聲音也有些顫抖。
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即將離她遠去了。
她的手抓得更緊,夜無傷幾乎可以感覺到她指甲嵌入肉中的鈍痛,然而,某一處,卻比這更痛。
只是,他不會說出來。
有些痛,他一個人忍著就足夠了。
“你知道,人都是會變的,他也不例外。”他的語聲很淡,唇邊的笑譏誚而冰涼。
不可否認,聽到這句話,她心是有一絲的寒了,卻還是不肯死心地問道:“那又為什麼還要拼死為我奪‘聖武令’?!”
“沒什麼別的意思,僅僅只是回禮而已,如果讓你誤會了,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夜無傷笑得很隨意,說出的話卻很傷人。
他的意思,是在說她自作多情?!
原來,到最後,卻成了她在自作多情?!
人都是會變的……的確,是會變的!
所以,曾經肯為她擋那致命一箭的人,如今也可以毫不在意地用言語傷害她!
那一剎,一股巨痛似無形的手攫住了她,痛從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