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天天盼著您哪天召見屬下,也好趁機解解讒哪。誰料想您愣是不給機會啊,今天一來,可不用再讓我幹看著您的辦公室咽口水啦”
任秋方四十多歲,在官場歷練多年,讓他越加的八面玲瓏,一進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他就一邊說話,一邊提起王子君的水壺,將王子君的水杯添滿水了。
面對這個滑不溜秋的傢伙,王子君輕輕一笑,扔給了任秋方一支菸,笑聲道:“任主任,整個蘆北縣誰不知道你是咱縣委大院裡的茶神哪,我不說你給本大人上供遲緩也就罷了,你倒學起豬八戒對我倒打一耙來了”
兩人幾句玩笑話,頓時讓氣氛輕鬆了起來,對於任秋方,王子君此時沒有太多的心思,這人是劉成軍的心腹,只要他不給自己添亂,自己和他也就各行其是。
“王領導,您有什麼指示?”任秋方在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之後,恭敬地問道。
“你看看這個。”王子君將那封告狀信拿出來遞給任秋方,輕聲的說道。
對於告狀信,任秋方看過不少,因此,也沒有太多的驚奇,不過當他將告狀信的內容看了一遍之後,臉色也漸漸的沉了下來。
“王書記,這件事情,有點不好辦啊。”任秋方沉吟了瞬間,朝著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緊緊的盯著任秋方。任秋方本來還準備等王子君問自己哪裡不好辦,此時看到王子君這般的模樣,不得不接著開口道:“王書記,這件事情發生地畢竟在蘆南縣,咱們難插手啊。”
“可是這受害人卻是咱們蘆北縣的人。”王子君彈了彈菸灰,輕聲的說道。
雖然王子君不帶任何感情,但是任秋方已經判斷出了王子君的態度,作為一名老辦公室主任,他不但對於蘆北縣的事情瞭如指掌,說起蘆南縣,他也不陌生。
正新煤礦這幾個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經,他知道這個正新煤礦不好惹,想要提醒王子君,但是,囁嚅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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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記,您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任秋方把問題又轉給了王子君。
“一般情況下,政府辦處理這種問題都是採用什麼措施?”王子君並沒有直接下結論,眼眸閃動之間,炯炯如電。
在王子君的注視之下,任秋方突然覺得有一種壓力,要說他乃是政府辦主任,政府的大管家,對於一般的副縣長,也談不上懼怕,但是此時在王子君的氣勢之下,真讓他有一種直面劉成軍的感覺。
“王書記,對待這種事情,我們一般都發函要求對方協查。”
協查麼?王子君下意識的重複了兩遍,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就給以政府的名義給蘆南縣發個公函,請他們督辦一下吧。”
“好的,我這就讓人立刻去辦。”任秋方又和王子君扯了兩句閒話,就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火爐上的火苗,依舊在燃燒,但是王子君的心情,此時卻是怎麼都好不起來。塵肺病,想著後世裡網路上對這種病痛的描述,還有一個個患病者在痛苦中黯然掙扎的情形,王子君的心就觸動不已。
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農民,懷揣著掙錢養家的夢想,從春到秋,一年四季地一頭紮在地底下,挖坑掘洞地在煤窯裡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幾年過去,把一身子的力氣都掏光了,還染上了這難以治癒的塵肺病和一副發軟發虛的身板。
前世的煙之南村,也有打工得了塵肺病的民工,那時候在村裡教學的王子君,對他們揣著滿腔的同情。
可是,光同情又有什麼用呢?心中念頭翻轉的王子君,輕輕地拿起來桌子上關於修通至安易市公路的論證書。
這份論證書王子君已經看了無數遍了,三千萬人民幣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