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裡,顧紹聳了聳肩,苦笑著摸摸鼻子,轉身離開。
我用餘光瞟了秦徵幾眼,調低了座位,準備在回去路上補一下午睡。
秦徵調整了呼吸,儘量柔聲說:“小琪,很累嗎?”
“嗯。”吃飽之後,我開始犯困。
車上開著冷氣,秦徵車速開得慢了許多,探過身來把冷氣葉調向上方,避免冷風直吹,又從後座上取了件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說:“小心著涼。”
我受不得別人對我好,哪怕明知對方是在獻殷勤。
我側躺著,背對著秦徵,昏昏欲睡。
片刻後,聽到秦徵開口:“小琪,睡了嗎?”
我閉著眼睛,說:“你每次都在我快要睡著時候吵醒我。”
他又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你和顧紹認識?”
秦徵終於還是問了。
“很顯然我們不只認識。他還是我小學同學,初中高中校友。”
“我知道。”秦徵說,“他是A市名人,神童。”
如果說秦徵是傳奇,那顧紹就是神話了。
“他還是我家庭教師,雖然只比我大三歲,懂卻比我多很多。”我頓了頓,說,“你到底想問什麼,關於顧紹,不知道問谷歌,目前個人不支援百度。”
秦徵反應好像比平時慢了許多,在我快要睡著時候,他才又一次開口吵醒我,我簡直快要抓狂了!
他有些苦澀地問:“你來這裡,是找周惟瑾,還是他?”
家醜不可外揚
聽他這麼問,其實我挺難過,心臟抽疼了一下。
我問他:“秦徵,你是在吃醋嗎?”
他依舊過了三秒才回答:“是。”
我說:“顧紹是我一個很重要朋友,他爸爸和我爸爸是從小一起玩到大,他也像大哥一樣照顧我。我八歲就認識他了,那時候我剛上小二,成績不好,爸爸讓他幫我補習。我們上同一所小學,一起上下學,他經常去我家,和我們家裡人都很熟,我把他當家人一樣。高二時候他出,那之後我們就很少聯絡了,他偶爾給我寄明信片回來,一年前才回。周惟瑾在電話裡故意騙你,顧紹沒說要娶我。”我頓了頓,又補充,“可是我真不是沒人要。”
我覺得自己能考上X大,顧紹功不可沒。我這樣資質愚鈍學生,他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解釋分析例題給我聽,雖然我成績還是一路長紅,讓老媽終日捶胸頓足長吁短嘆,讓他一度懷疑自己講課水平,甚至打算放棄當靈魂工程師這個美好志願,幸虧我厚積薄發,總算在高考時候爆發了一回,才讓他挽回了不少信心。他說,我不是傻姑,是郭靖,那他一定是馬鈺了。
顧紹大我三歲,我大周惟瑾三歲,他就像我和周惟瑾大哥,周惟瑾在電話裡故意那麼說氣秦徵,是因為他沒把顧紹當外人,開起玩笑來百無禁忌。
秦徵右手越過來握住我左手,輕輕握在掌中,拇指在我掌心摩挲著。他說過,喜歡我手,握著感覺很柔軟,像能嵌進掌心一樣。老媽也說,手軟人貴氣,走到哪都有人疼,天公都疼憨人,所以我先是遇見了顧紹,然後又遇見了沈楓和秦徵。直到現在,我都覺得,遇見秦徵是我幸運。
秦徵說:“小琪,你不瞭解男人,就像……可能我也不瞭解女人。”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具體男人也要具體分析。或許我只是不瞭解你。”
秦徵沒有辯駁,轉移話題說:“剛才在來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對他兩個小時思考結論不抱什麼期望,畢竟他想了一夜也只是想逼我和他領證,但他要說,我就隨便聽聽。
他說:“對不起。”
我嗯了一聲,勉強接受這三個字。
“你突然逃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