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啊,而且對國家與黨的公信力的傷害也是無法形容的。”
周昌武是個火烈的性子,聽之一巴掌拍在機門上,怒罵道,“這些王八蛋知法犯法,傷天害理,草TM的全部應該拉到靶場上去打靶!老子要拿機槍把他們掃成篩子!”
有了飛機上的這番斷定與對話,周昌武心裡就有了個底,故而一下飛機帶著小隊就徑直過來了。圍在外圍的群眾讓開一條路來,周昌武來到群警察身邊,看到那個肥胖警察的槍指在林芳芳的頭上,周昌武更是怒火中燒,但他看到一向對自己敬重有加的林芳芳並沒主動喊他,就明白了林芳芳的意思,指著那肥胖警察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肥胖警察一看這些軍人來勢洶洶,感覺不對勁,心裡微微有些顫慄,不過嘴上還是笑著道,“我們這不是辦案嗎,受到這些叼民的攔阻,所以就起了些衝突。”
“辦什麼案?”周昌武鷹隼般的眸子如刀芒般盯著肥胖警察。
“這……這……”肥胖警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那名三十多歲的知斯文女性到這時清楚自己誤會了這些兵哥哥,上前兩步,義憤填膺地指著肥胖警察,厲聲數道,“這這這,這你個大頭鬼……辦案,辦什麼案……披著一身人皮盡幹些豬狗都不齒的勾當……這裡大橋被沖垮了你們不管,有人落水了你們不管,你們一下車就來搶我們的手機相機,你們與強盜有什麼區別,你們對得起帽子上的國徽,對得起人民警察這個稱號嗎……你們這哪裡是人民的警察,你們分明就是某些無恥官員的走狗……”
聽到斯文女性的厲斥,群眾拍手鼓掌叫好,紛紛出言斥責這些警察。
“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周昌武一聽真怒了,世上竟還真有這種警察,看來老子是孤陋寡聞了,靠!周昌武凌厲的眼光似要刺進那肥胖警察的心臟。
“這個,裡面的原因……這位軍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肥胖警察膽戰了,雖然自己這些人在老百姓面前可以耀武揚威,甚至橫行霸道,可到了軍隊面前,怎麼著都只有縮著頭裝孫子的份啊。別說對方有理,即便是沒理把自己揍扁了也沒個地兒哭去啊。
“有話去部隊裡說!把他們的槍卸了!銬起來!”周昌武看這肥胖警察的猥瑣樣子就覺得噁心,威嚴地一聲令下。身後的特警就亮出隨身的槍械,指著那些警察,然後四名特警上前以奇快的手法從那些警察手中奪下手槍,再摸出警察身上的手銬,將他們一個個反手拷著。
看到這些警察被制服,周昌武就裝作不認識林芳芳的模樣,詢問了她一番剛剛的事故,就對眾手下道,“留下四人原地看著他們,三人一架飛機,其餘人等沿岸搜尋……再馬上聯絡各連,TMD怎麼衝鋒舟還沒來!”
……
在從橋上墜下河中這微不足道、以分之秒計算的時間裡,方瑞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空靈。很淡定,很坦然。腳接觸到水面的那一剎那,他的腦中忽地閃出一個感慨——人在最關鍵最危急的時刻,就會流露出真正的本性。是自私?是無私?是邪惡?是善良?毫無遮掩!
即使明知掉下河中葬身魚腹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方瑞仍不後悔自己衝上橋中心救雙胞胎姐妹的行為。只是懊悔自己過於相信人性,導致良機的錯失,結果不但沒有救上這雙胞胎姐妹,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如果在發現橋現裂痕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如果在橋開始坍塌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如果在橋塌掉一部分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
世上沒有如果,正因為自己選擇了相信人性,選擇了相信那些亦在橋中心的人會順手把雙胞胎帶離險境,結果時機就這麼被一再失去。
方瑞並不怨那些人,畢竟險境先求自保是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