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哲麟一隻胳膊懶洋洋的垂在車門外,另一隻支在方向盤上託著左腮,眼睛斜斜睨著她,隱約有一絲笑意。
仔細端詳起來,可以發現江哲麟的面部輪廓非常歐化,眉毛濃黑,鼻樑挺直,人中深邃,下巴處還蓄著亞洲人鮮有的淺窩,這麼多年沒被錯認成混血,全拜那雙寫意的桃花眼所賜,撩起眼皮輕輕一瞟,動作簡單,效果卻非常秒殺,有種說不出的優雅韻味,立刻把粗糙的歐美人種甩出幾條街。
鐘意愈發覺得自己是被算計了,之前她明明正為他那頓無名火嘔著氣,怎麼被江哲麟三言兩語就馴服成了乖順的小貓,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壞了自己的原則,夫妻雙雙把班上,真是詭異啊詭異。
江哲麟嘴角微微一翹,像是窺破了她那點小九九,眼裡笑意愈盛,修長如玉的手指勾了勾:“寶貝兒,來來來,在哥哥臉上蓋個戳。”
不就是膩著他看了一週日的韓劇麼,居然計較成這樣!
鐘意斜眼,假惺惺的湊過去,在快要觸上某人的厚臉皮時,一雙利爪唰的亮出來,在江哲麟的臉上狠狠一捏:“蓋什麼戳,真把自己當綠色放心豬肉啊?”
丟完炸彈,鐘意絕不戀戰,轉身就蹬著小高跟揚長而去,身姿搖曳,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一想到江哲麟那張氣綠的俊顏,鐘意就笑得打跌,愈發堅信,對著這種資本主義的階級敵人,打了就跑的游擊戰術絕對是勝利之要義,成功之法寶。
嘿、嘿、嘿。
成功打擊了江哲麟一把,鐘意連路都走得七扭八歪。
齊喧難得來晨間這種窮鄉僻壤視察工作,一見鐘意就笑得跟個狗尾巴花似的,幾步跑上來在衣袖上啪啪一拍,膝蓋在地上虛虛一點:“奴才給老佛爺請安!”
鐘意環顧左右確定沒人之後,才起了捉弄的心思,手在虛空中一扶:“小齊子平身哈。”
“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也是御前侍衛吧,姐姐?”齊喧苦了一張臉,轉眼又是一臉刻薄相,“還平身,喲,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鐘意扶額,實在不明白,江哲麟結交的都是哪些個狐朋狗友,一個比一個沒正型,不過說起來最沒正型兒的還是自家那位。去年齊喧過完生日,看見她立刻晃著尾巴撲上來,搖著她手臂使勁的抹小淚:“知道你家那位幹了什麼喪天良的事兒不?昨天居然把我跟一男人鎖一起,這也就算了,最可惡的是還讓那個基佬跳鋼管舞給我看!”
江哲麟撇開唇角勾住鐘意的腰,笑得那叫一個沒心沒肺:“不不不,最可惡的是咱們齊少還起了反應。”
“江哲麟,我□大爺!”
“別介,我大爺可是有房有室的主,你可別拖著人家跟你一塊蹚渾水啊。”
鐘意可不像他們都是群富貴閒人,眼看著刷卡時間又以雷霆萬鈞之勢逼近,鐘意佯裝踹了齊喧一腳:“滾滾滾,好狗不擋道。”
齊喧配合著做出倒在牆上的動作,笑罵道:“小兔崽子不想混了,居然敢踹你的大老闆?!”說完齊喧又呵呵的笑開:“意姐,看您這財大氣粗的樣兒,該不是那位收了銳宇集團,巴巴的又到您這兒派錢了吧?”
“財大氣粗?”鐘意剮了齊喧一眼,“我看你還膀大腰圓呢!”
鐘意總覺得銳宇集團的名字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當初江哲麟對這個集團狠辣的作風看不過眼,早放出話來要收拾對方。“唔,江哲麟夙願得償,銳宇的高層又得大換血了吧?”
“No;no;no。”齊喧一臉鄙視,“你老公哪能跟你似的缺根筋啊?收買人心這種事兒,他那資歷高得都快著書立傳了。裁那群人出去不是放虎歸山留後患麼?就是要把那些人啊,攢在手心裡,好言好語的哄著,好茶好酒的伺候著,讓他們那什麼,誠惶誠恐,受寵若驚,如履薄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