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桂花:“去叫大奶奶來一趟,就說我有話吩咐。”
楊秀雅聞訊不敢耽擱,遠遠招呼洗碗老王氏:“簡外婆,您幫我看這些,別叫人靠近。”
這邊廂老王氏乘著楊秀雅離開的空當,迅速把一包粉末悉數倒進湯鍋裡。返身裝成沒事人兒似的,繼續洗碗擦桌子,忙碌不休。
少時,楊秀雅返回,捧了陶罐裝進食盒,吩咐貼身小丫頭槐花提著一路往客房而來。
簡小燕見了楊秀雅萬分熱情,反客為主,親手添了一碗雞湯遞給楊秀雅:“大奶奶也喝一碗吧,為我一個外人操心,委實叫我過不去,我身無長物,就借花獻佛,請大奶奶喝一碗雞湯,聊表感激之意。”
楊秀雅這幾天有些不舒服犯惡心,委實不想吃東西,總覺得有東西低著喉嚨口,遂推辭不受。
簡小燕便淚眼朦朧了:“我知道大奶奶瞧不起我,覺得我下賤是不是?可是,我也是好人家女兒,誰不想坐著大紅花轎風光嫁人,只怪造化弄人,可憐我沒命運捉弄,成了這個認不認鬼不鬼的摸樣,大奶奶見棄,也是我該當的,既如此,大奶奶您走吧,雞湯也帶走,我賤人當不起貴人伺候,今後也請您貴足勿踏賤地。”
楊秀雅縱然心裡瞧不起簡小燕,不會把她當婆婆看待,可是眼下畢竟受命伺候簡小燕,夫君說得對,自己要委屈一時,總麼也要把年好好過了,過了年任憑他們如何解決,都不予自己小輩人不相干了。
柯家為甚至對楊秀雅說過,反正簡小燕已經賣身為奴,為了家庭穩定,他會說服母親儘量與之和平相處,兩不干涉。
楊秀雅不想讓事情砸在自己手裡,不得已,端起雞湯喝了下去。簡小燕去搶在楊秀雅之前喝完自己的,忙著又替楊秀雅與自己再盛一碗,楊秀雅只得接著,誰料剛喝了一半,忽然腹部如遭重錘,瞬間笑臉煞白,冷汗淋淋。
簡小燕也冷哼一聲捲曲著身子抓住靠椅背痛苦呻吟:“噯喲,肚子疼啊,救命救命啊…。。”
楊秀雅覺得小腹就要墜下來,痛苦不堪,簡小燕忽然猶如發了瘋的獅子撲向楊秀雅:“大奶奶,你好狠啊,你為何要殺我的孩子?我已經身為奴籍,孩子生了也是庶出,分不得家產,立不得門戶,你們怎麼這麼狠心,我這般委曲求全,你們也不放過麼…。。”
楊秀雅自己疼得行將暈厥,卻被簡小燕汙攀,又急又怒又痛,頓時暈厥過去。
楊秀雅跌倒的瞬間,簡小燕嘴角若有似無浮起一絲冷笑,忽然眼一翻白,也仰頭倒了。
桂花槐花頓時驚魂失魄,雙雙嚎哭出門求救。
一時柯老夫人、柯老大、柯家為最先到來,眾人到來,只見楊秀雅簡小燕雙雙跪於地上痛苦呻吟蠕動。柯老大搶先抱起簡小燕。
柯家為也抱起楊秀雅往外就闖。
正巧碰見隨後趕來蘇氏將他攔阻。也別說她來得巧,她原是一家主母嘛,侄兒媳婦有事,她理該照應,婆婆吩咐尋她,也不敢不來
看著臉色煞白孫媳婦,柯老夫人心驚肉跳,合手只念佛號。
卻說蘇氏趕到,忙伸手攔著了柯家為:“這樣寒冷天氣,抱出去只會添病,相信二嬸,把秀雅放床榻上。”
蘇氏懂醫術,卻為人平和,柯家為依言轉進內室,只是看著妻子兇險,心中慘痛,拉著妻子不撒手。
蘇氏好歹勸才將他哄了出去,遂放下帳幔,替秀雅檢視,但見她一條夾棉褲已經被血液浸透。蘇氏大吃一驚,忙著替她切脈,頓時吸口冷氣,回頭瞧著柯老夫人,嘴唇諾諾半天,只是舌頭打結,言語不得。
柯老夫人急切追問:“怎的了?你到說話呀?”
蘇氏拉著柯老夫人到了外屋,這才沉痛言道:“大奶奶小產了,兩月了。”
柯老夫人失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