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的很想好好問問身下的這個女人,這五年裡來,她有沒有想過自己,或者說,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遲安安不敢望著沈初寒,她怕自己說出自己都不願意說出來的話。“不用你管。”
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呢,他不知道答案五年以前就已經被公佈了,只是這一切,都被沈初寒硬生生地毀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被毫無緣由地趕出他家,被強制性打掉孩子的話,現在又或是什麼樣的境況呢?
沈初寒套上浴袍,坐在了床上,現在遲安安對待自己的態度實在是令人感到不解,當年的事情他還沒找遲安安算賬,怎麼她給人感覺就那麼有理呢?
“遲安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沈初寒望向身邊的遲安安,眼神裡盡顯哀傷,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那天言修對他說的話,他至今也搞不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你五年前傷她傷得那麼深,害她打掉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把她趕出家門,她被迫無奈才逃到了美國,現在回來卻又被你糾纏,你到底想怎樣?
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呢?
遲安安是不願意再回想起五年以前發生的不愉快的記憶,更不想向沈初寒提起,說了又有什麼用呢?補償?她想她現在不需要補償,也不想得到沈初寒所謂的補償。
“既然五年以前決定狠心將我丟下,現在為什麼又要將我找回來?”遲安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有淚水滑過臉頰,在小夜燈的照耀下,竟然顯得那麼地明亮。
遲安安發現,不管是五年以前還是五年以後的現在,沈初寒還是可以不留痕跡地傷她的心,原來她還是那麼地愛他。
但是現在太累了,不想再愛了。
沈初寒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沈初寒真的是越來越不懂遲安安和言修說的這些話的意思了,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遲安安轉過身,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想再說了,沈初寒,我累了。”
如果五年以前的以前她沒有遇到沈初寒,不招惹上他,不愛上他,就不會有這些事情,那麼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遲安安聽到了來自身旁的一聲嘆氣,他平時很少嘆氣,這嘆氣聲一直迴盪在遲安安的耳畔,他嘆氣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個夜晚,外面小雪慢慢地下著,雖然房間裡開了暖氣,但遲安安還是感覺得到寒冷,身旁的沈初寒似乎已經熟睡。他沒有再像往常一樣擁著她,而是背對著她,兩個都靠在床邊,中間空了很大的縫隙。
這條縫隙,像極了遲安安和沈初寒心與心的距離,假使他們現在多靠近一厘米,心與心的距離應該也不會再接近一毫米。
沈初寒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是毫無意義的,身旁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沈初寒的身子才敢往遲安安那裡挪了挪。她現在都已經結婚了,孩子都有了,她現在過得很開心,她不需要別人的打擾,當然也包括自己了。
沈初寒的手輕輕地落在了遲安安的眼睛上,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呢,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誤會?
“言修,對不起。”遲安安說的夢話,準備無誤地被沈初寒聽到了,偌大的房間裡,幽深的黑夜裡,這突然傳出來的一句話讓沈初寒很是不爽,他感覺自己現在算是囚禁遲安安,像是故意在分散遲安安和言修這一對深愛的夫妻,他在這場愛情裡,竟然已經淪落為了局外人。
他之前還認為遲安安多少對自己或許還有些情感,但是她連在夢裡說的名字。都是別的男人,沈初寒第一次從遲安安的身上嚐到了自多多情的滋味。
沈初寒落在遲安安眉眼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外面的小雪慢慢地飄著,屋內的沈初寒兀自難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