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呆了呆。
片刻之後它才跳出了一個「是」。
顧蘅微微笑了,她這時候才確切的轉向醫生:「那恐怕得麻煩你,把之前監控室的所有監控器搬到這裡來供19號連結了。」
顧蘅彎了彎唇角:「然後,所有的異靈就都可以欣賞到小鳥的演唱會了。」她熱切的對小鳥說道,「這是一場盛大的狂歡,能對這麼多人唱歌,大大超過了我對你的承諾。」
「……」不,這不是我一開始想要的演奏會!
想到那幾位個位數監禁房間的大佬,小鳥微微戰慄了一下,但想到有那麼多的人都必須得凝神靜氣的聽它唱一首歌,小鳥挺起了小小的胸脯,忽然感覺自己胸前的唯一一小撮綠毛也變得更綠了:那麼多聽眾,驕傲!
醫生點了點頭,轉身按照監獄主的指示前去搬動所需要的器材了,他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點笑意:他已經知道了監獄主的計劃。
原本只有位於單獨□□房間裡的異靈可以聽到小鳥的演奏,但是隻要經過19號的廣播,小鳥的聲音就能自由的傳到監獄裡的每一個角落。
而顯而易見的是,在小鳥的演唱會期間,顧蘅可以把整個監獄裡所有的監禁單元都檢視一遍,而小鳥的屬性則保證了她在這個過程當中絕無危險---這絕對是把19號和小鳥的屬性結合起來發揮到極致了。
醫生搬來了她所需要的器具。
顧蘅對他點頭說了聲『謝謝』,旋即把19號懟到了其它的顯示屏前面,然後她拉開了小鳥:小鳥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監獄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著身後的叫聲,顧蘅哼著歌走出了房門---作為小鳥的擁有者,她也是這個監獄裡唯一可以動彈的人了。
她有一首歌的時間,可以把整個監獄完完全全的檢查一遍。
顧蘅回來的時候,19號已經陷入了瘋狂。
它的顯示屏瘋狂的一閃一閃,完全就是一副精疲力竭隨時可能會斷電的樣子,就連它原本完完整整、根本看不出絲毫問題的螢幕上,也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裂痕,就好像只要再在它的表面上施加一絲一毫的壓力,它的整個螢幕就要碎掉了---要知道,上一次顧蘅差點把19號整個拆解掉,它的螢幕狀況也沒有糟糕到這個程度。
顧蘅瞥了一眼心急如焚的19號,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自打她教會了小鳥怎麼把圓周率直接換算成無限不迴圈的樂曲之後,記憶裡很好的小鳥已經發現它的一首歌的時間可以被拉長到無限,這對於天性就只想一刻不停的唱下去的小鳥來講,毫無疑問的是有了更大的發揮餘地。
她當然看到了19號瀕臨崩潰的處境:但這跟她這個監獄主有什麼關係?
上一回好好跟19號談話,它都恨不得把她這個監獄主弄瘋在這裡,她不過就是滿足它喜歡播播播的愛好,19號難道不該感謝她滿足它的癖好?
19號是真的要瘋了:播影片的確是它的喜好,但是在整個監獄,包括那些排名比它高的大佬面前播放一首讓它們動彈不得的歌就讓它亞歷山大了---哪怕真正的罪魁禍首實際上是隻想著唱歌爽一爽的小鳥也一樣。作為小鳥的幫兇,讓大佬們身不由己的罪魁禍首之一……它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開除了異靈籍貫,被狠狠的釘上了必殺榜。
等監獄主一走,它小監視器只要被那些報復心重到可怕的傢伙給逮到,它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它們分分鐘錘成碎片!
這可不是監獄主那種小打小鬧的拆。
個位數的那些傢伙有著什麼樣的能力,19號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要落在它們的手裡,別說是外表的固體形態了,就連自己的核心大概都得被某些傢伙給一口吞掉,然後打個飽嗝連個渣渣都不剩下,只要想想,19號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