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只嘆鴻運當頭,三人所賞銀子足有五兩上下,抵得上自己一年的工錢了。
打發了夥計後,張文華興奮舉杯,說道:“不想我三人,同時高中,如今我等三人可謂同年,來二位年兄,共飲此杯,就為我等皆已高中。”
凌、崔二人自是舉杯相應。
稍後張文華又道:“凌兄之才勝我十倍,卻屈居第三,張某慚愧。”
“張兄那能如此,榜文既出,足以證明張兄之才,再如此說,凌某可立時就走了。”
凌空子會試出來後,早有必中的信心,如今被人親口告知,也沒有什麼興奮之情。再者這會試只是第一步,會試中得,不過貢士而已,其後的殿試才是真正的排出眾人名次,不過能中即可,名次自己卻不慎在乎。
出去檢視的人陸續回來後,又是一番相互慶賀,未中之人見別人熱鬧更是沮喪,唯有等下次機會了。
客棧中正熱鬧著,報喜的官差也來了,客棧裡吵吵嚷嚷,劉掌櫃的卻是在一旁得意不以,自己的客棧一下有四個高中之人,今後想不紅火都難,喚過店中夥計將四位老爺所留墨寶找出,掛在店中顯眼出。
兩日後的殿試,排名變化卻是不大,皇榜一出張文華高中狀元,榜眼是一個來自雲貴之地的學子,凌空仍是探花,倒是那崔雲光從二甲第七升至二甲頭名,很是欣喜了一陣。
按慣例頭甲三名入翰林院,張文華崔雲光在與眾學子被皇帝賜宴後,不出所料的入了翰林院,一為修撰(從六品),一為編修(正七品)。
本來凌空子也是要入翰林院的,但從他進京府赴試那時朝中幾位大員就知道他了,訊息卻是李繼鋒傳出來的。今年主考吏部尚書王筳會試前就已看過凌空子鄉試時的文章,雖不像李繼鋒所言那樣文采出眾,但通篇文章結構緊密,所言實事,一言重的,切中如今朝廷確實存在的弊端,難得的是無一句廢話。當今朝中書讀的好的難以計數,但這文采再好,也不能用於治國之道,而這等能學以而致用之人確實不多。因此這凌空子每場考卷一出,王筳都親自審閱,仔細研讀,看此人是確有才華還是因為李繼鋒漏題所至。
今年會試的實事題目是“論律法”題目較生僻,讓平日只知知窮鑽經史的考生看著題目,卻不知如何下筆,導致今年取仕人數因此題目而少了許多。
待看過凌空子會試之卷,王莛擊節而嘆此人之才瀚若淵海,樸實無華的文字,精闢獨到的見解,這些豈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能掌握的東西,王莛對這個叫凌空的考生越來越有興趣了。
凌空子的任命下來了,吏部公函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茲命頭甲第三名,探花凌空、為福建平海縣縣令,著即上任。
雖然不過是個正七品的差事,但是實缺啊,比之入翰林實際上要好的多。
京城,吏部尚書府邸,書房內此間主人正和一個身著儒衫的老者相對而坐。
“中堂大人,這樣真的好嗎?學生總覺得有幾分不妥。”王莛向另一個老者問道。
“序之啊,想你也為官數十載,怎麼現在卻如此短視。那凌空確是人才,如此年紀能有如此精闢的見解,顯非如今那些只知歌功頌德,粉飾太平之人可比,觀其文章當屬務實之人,只看通篇文字,皆用樸實無華之文寫就,便可看出一、二,以此子學識,要寫的華麗些非是不能,當是不願,乃心中自有天地之人。但偏偏就是這一點,他便不能留在京城。此等人物,定是生性耿直之輩,必不喜阿諛奉承,如此性格留在京師之地為官,時日一常,必會遭人非議,那時他根基尚淺,如何扛得住,序之我知你心意,但如果真將此子放在大理寺少卿之位,以一介探花出任朝廷正四品的高位,乃是陷他於險地啊。”老人說完,舉茶飲了一口。
聽老人說完王莛才知自己不足,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