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下仙人滅我道統,如此之天界怎敢妄稱應天心而治萬民,如此只顧及自己顏面的天界,留他何用!如此天界,天不滅之我滅之。立於劍門曾經的山門,凌空對天罵道。
凌空滅天之語一出,四周忽地雷霆陣陣,似乎對凌空如此逆天之語甚是震怒,欲降雷霆以罰之。此時的凌空瞪天而立,劍胎運轉,道道凌厲劍氣透體而出,對這天怒之相似欲一戰。便在凌空因怒天而催動劍胎之際,玉簡中凌空一直不能參透的兩道劍氣,忽地瘋狂旋動起來,連輕靈飄逸的縹緲訣劍氣亦顯得狂暴無比,兩道劍氣越來越狂暴,玉簡已再不能束縛其行動,波的一聲暴做碎粉,兩道劍氣失了約束,猛的衝了出來,在凌空身邊繞得片刻,便忽地射向凌空眉心。
此時的凌空心中充滿恨天之意,直到兩道劍氣出現在眉心才醒覺過來,將欲有所動作,兩道本源分出的劍氣已自眉心射入,劍氣入體,凌空便明白過來,卻是自己得了殺伐與縹緲二訣的認可。心中悲憤之時反得到殺伐、縹緲二訣的認可,凌空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關鍵,自己的仁心訣一直以淡泊為主,講究胸懷天下,是以一直太過冷靜,少有情緒波動大悲大喜之舉,而這殺伐與縹緲二訣各走極端,一個是殺機處處,於殺中求道,一個則不受約束,講究隨心自在,這二訣與自己之本性本就無共通之處,是以雖參悟多年卻毫無進展,反是今日,自己因為劍門之被滅,而心中悲憤,更是口出滅天之語,恰恰與二訣相應,此前自己又將二訣隨身多年,二訣對自己氣息必有感應,是以才能在此刻得劍訣承認,融入自己體內。
心中歡喜之意才起,旋即又被劍門覆滅之恨充盈,凌空暗自思量,天界之勢力太強,如此仇恨還需從長計議才好,如今自己已將劍門五訣融了四訣,假已時日,待自己修為大進時便是拼卻自己所有,也要向那天界報滅門之仇。
在劍門山門原址駐立良久,凌空忽地心生一念,想那天界也是以這人間道門為根基,如今你既滅我滿門,我便先將這天下之道門滅盡,先斷了你的根基,日後再與你報這滅門之仇。此刻的凌空心中再無慈悲仁心之念,因得殺伐訣的承認,凌空此時殺機之盛,還要勝過凌絕子當年。心中思量,這天下道門乃天界之基,道門修士又以萬民為基,如今我既在世俗為官,何不用手中之權先絕了天下道門收徒之傳承的舉動,待得自己功力境界高後再一舉滅之。
心中計議凌空當下再不停留,御劍而起向金陵趕去,準備將此事與凌絕子商議一番。那知待他到了金陵,神念發出卻無凌絕子蹤跡,心下才醒覺,自己劍胎修為都能感應師門大禍,凌絕子劍丹修為,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怎會感應不及,想來必是感知師門有難早已趕去。想及此不覺心下酸楚,以劍門如今之境,凌絕子恐亦是難逃此劫數。莫非劍門仍存於世間者,僅自己一人了麼。
凌空子一夜往返上萬裡,待回到京師府中,也不過用去小半個時辰,便是李敏毓也不知丈夫已在外奔波了上萬裡的路程。
經一夜調息,凌空才努力平復了自己滿腔恨意,次日清晨便如同往常一般上朝面聖,參與庭議。如此過得幾日,凌空雖掩飾的極好,外表如常,卻是難以瞞過李敏毓的感覺。想那李敏毓不過一凡間女子,又怎能查得凌空之心中鬱郁,說來卻也簡單,皆因對一古之女子來說,自己的丈夫便是自己的全部,凌空雖是修為高深,神通自在之輩,又怎能瞞過自己最親密之人呢。
李敏毓也是一個聰慧女子,見丈夫心中鬱郁,卻又擺出一副無事之態,便也不詢問,只每日抱著女兒與凌空閒談,期能化解凌空心中之事。凌空何等樣人,李敏毓這番動作怎能瞞的過他,然師門被滅之仇,豈能輕易化解,向天界復仇之舉太過駭人,李敏毓雖知道自己身份,然其畢竟是凡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