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途中艱難險阻萬般,純淨的靈根在追求大道中佔其一,而強大的意志同樣重要!與己鬥,更與天斗的堅韌毅力,否則,縱有天靈根,也如瓦片易碎,唯有不服輸的意志方可與大道得緣……”
“入我門者,需克服重重壓力登上天梯,天梯的盡頭就是天衍宗,第一位登上天梯者可自己挑選師門……”
天地之間,霧氣茫茫,一道空靈悠長的聲音自空中傳來,眾人辨別不出聲音主人的位置,只覺得空中無處不是這繞耳的聲音,令人心中敬畏。
眾人仰望著天空,激動的漲紅臉認真聆聽仙人的引導。
空中的聲音消失後,白茫茫的無邊霧氣緩緩散去,仙人口中的天梯忽然屹立在眾人面前,天梯直通雲霄,望不見盡頭,單單只是仰望著就隱隱感受到厚重的天地威嚴……
楚寧一襲華裝迤逶,頭挽烏髻,斜飛鳳釵,長長的眼尾斜斜的挑起,端的是富貴逼人,儀態萬千。
華貴的少女在皇宮太子親暱的攙扶下一同踏入宴會的高位,身側是另一身材修長高挑、丰神俊朗的藍衣少年。
少女褪去了清麗的仙界鳳羽織成的衣衫,化作一株凡世的富貴花。
“這就是牡丹花宴?”楚寧的眉峰輕輕揚起,目光從宴席上呆滯住的一大片世家子弟身上掃過,呷促的開口問道。
羌由竹看清這所謂的牡丹花宴後,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楚衡元,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哄阿姊開心罷了。”太子語氣淡淡,完全不懼身側人的怒氣,拉著楚寧一同坐在首席。
“我們俗世可不似你們仙門那般清心寡慾、故作姿態,我們俗世啊,就喜歡及時縱樂……”
宴會的下首,宮人們費盡心思擺放出的各類牡丹鮮妍盛放、美不勝收,然而卻在更美的姝色下顯得有些黯然,難以聚集在場者的目光。
世家公子們的坐席繞著國色天香的牡丹排列,其容貌無一不是上乘的翩翩絕佳青年,而楚衡元今日所邀之人,不僅出身顯赫,論才學亦是大楚精彩絕豔的人物。
此時這些世家公子們聚集在一處,各色各類的模樣佈滿了下首,有一襲青衣素雅如竹,亦有紅衣勝火熱烈張揚,或冷傲,或豔美……
“郡主——”
在楚衡元的眼色示意下,俊美的少年公子大著膽子舉起酒樽站起身朝楚寧走去……
天梯之上。
越往上走,所感受到的天地威嚴便越加沉重,所向上踏出的每一步也更加艱難。
攀爬天梯的眾人紅著眼,他們的脊背被壓彎,脖頸彷彿被扼住般難以呼吸。
天梯望不見盡頭,眾人的內心痛苦絕望,他們嘶吼、哭泣。
在看不見希望的攀爬中,許多人倒了下去,能頂住威嚴繼續向前的人寥寥無幾。
更多的人倒了下去或稍作休息,只有一人,哪怕脊背已經要低到地面,也要一步一步朝上爬去。
落後的眾人神魂震撼,眼中皆驚恐的倒映著前方唯一的身影:
灰衣少年倒在地上,十指仍緊緊抓住臺階向上攀爬,鮮紅的血從少年的耳朵中溢位,儘管如此,少年也沒有停下,仍執著的向前,鮮血很快湧出少年的鼻腔、眼睛。
少年往上爬的每一步,臺階上都佈滿了長長的血痕……
天衍宗,宗主與各峰主早已坐著等候。
就在幾位尊者談笑著猜測今年的天驕會出自哪位仙宗世家時,天梯的入口處忽然出現了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
渾身是血的少年自天梯爬出,鮮活的血從他全身湧出,看起來頗為駭人與詭異,如此慘烈的一幕令天衍宗眾人少有的靜默了一瞬。
“求拜入赤霄仙尊門下——”少年氣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