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拔那木刺,怎奈她的手指甲都給剪得很平,那木刺又只是露出一點兒頭來,她幾次三番不能奏效,反而弄得春山疼痛連連,不由憂心如焚。
春山不動聲色,任由她去弄。
她的動作自然是很生疏的,雖然是他名義上的丫鬟,但他那般寵她,自己又有葉迷夏,這種事情她很少學過更極少做過。
他只是故意來難為她而已。那根刺,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只是不支聲,有種絕望的自虐感。見她慌亂的樣子,不知為何心底的憤怒逐漸地減輕了不少,畢竟她還是關心他地不是麼,不然為什麼會落淚?
望著她淚眼汪汪地樣子,春山心頭一動,他忽然明白,他其實不是因為她那麼說他才動怒的。
地的確確,他很吃驚,也很憤怒,但驅使他如此神不守舍心緒煩亂的卻是
他忽然察覺,原來他的心底,竟也有著跟她相似的感覺。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看低自己。
雖然室內生著火爐,他仍舊覺得遍體生寒。
有什麼資格來責怪她呢?
連他自己都不肯幫著自己。
他手一動,默默地想抽回來。
微寶急急地抓著他的手指:“王爺……”哀求地抬頭看他一眼。
春山不語,只是望著她。
微寶低頭看了看他的手心,說:“王爺,這可能會有點疼,你……你要忍著哦。”
春山心頭的怒氣化作雲煙片片,一片一片地隨著她的話語四處飛散,他雙眉輕輕地蹙起,略帶一絲憂傷看她。她卻沒有察覺,認真地望著他的手心,忽然靠近過去。
春山身子一震,本能地想抽手回來,卻不知為何竟沒動,或者是她的小手握著他手指太緊的緣故?或者……或者是因為……
當她的雙唇蹭上他的手心的時候,就好像點燃了掌心的火焰,讓他捨不得抽手離開那股突然而起的溫暖。
微寶張開嘴,舌尖輕輕地掃過春山的手心。
幼嫩的舌尖最是靈敏,她閉上眼睛細細地掃著探過去,在他的掌心掠過,一寸一寸,仔細的慢慢地,驀地舌尖一痛,痛感極快地傳來,就是這裡了……微寶心底驀地高興起來,縮起舌尖,細細的牙齒對起來,準確無誤地咬住那根木刺,抬頭。
春山身子晃了幾晃。
他自然知道她在做什麼,卻仍舊不可避免地想太多想太多。
那溼潤的,火熱的小舌舔過最敏感的掌心。
痛感消退,取而代之是一絲極端快意的癢。
她輕輕呵出的的熱氣撲在掌心,就如同他的掌心握著一個溫暖動人的小宇宙一樣。
春山臉紅耳熱,緊張地咽一口唾沫。
他忽然想:如果時間能夠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那該多好。
他因為這一刻的存在,而忽然地感謝起前一分鐘還很該死的那木刺來。
這真是一根助人為樂的應該被好好地紀念起來的偉大的木刺。未在任何一個人哪裡獲得那麼重的挫敗感。
更從未在任何一個人哪裡獲得過這樣重這樣重的滿足感。
他緊張而放鬆。
他奢望而滿心空虛。
當掌心的暖跟稍癢退卻的時候,他十分失望。
甚至忽略了那根木刺被拔出的時候那不小的痛。
微寶伸手,從齒間將那木刺取出來。
她輕輕地鬆了口氣,因為太過緊張跟全神貫注,臉紅紅的。被汗浸潤,新鮮粉嫩。
春山不動聲色,而貪婪的看。
微寶將那木刺看了一會,說道:“害王爺,哼哼……我……”
她跳下床榻。
春山不知她要做什麼,一路盯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