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若是沒有這些,我今後書寫作畫,又還有何趣?我身為太子少傅、文壇名家,若沒有這些珍品相伴,又與尋常人何異?不可、絕對不可……”
說話之間,郭湯的神色已是嚴重動搖了。
郭敏見狀,心中暗喜,但面上卻不動神色,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明白兄長你最喜歡前朝的古物與真跡,奈何這些東西實在太貴重了,往往隨便一件就需要數百兩銀子的花銷,咱們到時候又哪裡支付的起?所以,兄長你今後還是少去那些珍玩店、古董行為妙,去了也不能購買,只能徒增思念,反而不美!還有就是,兄長你從前所購買的那些文物真跡,今後恐怕也沒有銀子維護保養,若是有所損壞,兄長還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聞言,郭湯更是面色大變,但接連受到衝擊,卻已是說不出話來,只是喃喃道:“這、這……”
而郭敏則毫不留情的給予了郭敏最後一擊,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眼見兄長你五十五歲壽辰到了,我聯絡了一位賣家,他手裡有一卷名叫《祭侄稿》的真跡,是顏真卿的作品,聽說頗是名貴!那位賣家如今急需銀兩週轉,所以我就開價一萬三千兩銀子,終於讓他鬆口,眼見就要買下了,但既然咱們府裡的收入將會大幅減少,這篇《祭侄稿》就不能買來送給兄長了,畢竟咱們今後還需要留些銀子週轉。”
聽到郭敏的話後,原本渙然無神的郭湯猛然站起身來,抓住郭敏的衣袖,驚聲道:“顏真卿的《祭侄稿》?那可是天下第二行書啊!又何止是名貴二字可評價的?足以成為咱們郭家的傳家之寶了!一萬三千兩銀子完全不貴,你現在就去買來!若是能一睹真跡,我這一生就不算虛度了!”
郭敏卻搖頭道:“兄長,若是尋常時候,自然可以,但既然已經知道咱們家的商行今後會收益大減,這《祭侄稿》咱們卻是買不起了,總要留些銀子今後應急啊。”
郭湯聽到此言,面色變幻不定,良久之後終於一咬牙,說道:“你自去購買《祭侄稿》,不用擔心後面的事情,我剛才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整頓商稅這件事情牽連甚廣,實在不宜操之過急!我馬上就去求見太子殿下,請他收回成命!”
人無完人,是人就有弱點,只是一個人的弱點若是被其他人利用了,那麼所謂“原則”、所謂“信念”等等,就不再是那麼的堅定頑強!
郭湯的弱點就是他的那些“高雅愛好”,如今郭敏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最終,郭湯也很輕易的轉變了立場,整頓商稅的事情從“利國利民”變成了“不宜操之過急”,畢竟,相比較自己的“高雅愛好”,像是百姓福祉、江山穩固這些事情,還是可以拖一拖的!
明朝商稅,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也沒見出了什麼亂子,又何必強求改變?
然而,郭湯雖然轉變了立場,但郭敏並沒有輕易鬆口,只是說道:“若是兄長真能讓太子收回成命,我馬上就將那副《祭侄稿》買來供兄長觀賞,正如兄長所說,這《祭侄稿》雖然貴了些,但正好成為咱們的傳家之寶!”
郭湯點了點頭,竟是絲毫沒有耽擱,轉身就離開了書房,打算去太子東宮向太子請命了!
郭敏看著郭湯離去的身影,眉頭卻是微皺。
他雖然說服了郭湯,但也知道太子朱和堉比郭湯還要固執百倍,對於郭湯能否說服太子朱和堉,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若是太子他沒有聽從兄長的勸告,只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整頓商稅,接下來朝野之間必然大亂,那麼太子的儲君之位也未必就會像現在這般穩如泰山……奈何兄長他與太子之間聯絡太過緊密,到時候郭家也會受到牽連……為了全族考慮,我是不是要瞞著兄長,為郭家另找一位靠山?如此多條後路,我郭家也才能昌盛長久……”
暗思之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