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琪雙手抱著她的嬌軀,早蹲在那兒。
他原是生性仁厚之人,雖不喜歡“玉蜂娘子”女兒,但卻同情她千里報仇的一點孝心,聽“江南醉儒”一說,知她受傷必是不輕,不禁生出了一絲惻隱之心,心念一轉,不由得俯首相看。
一看之下,使他心裡一怔,原先如花似玉的人物,眼下已變得面白唇烏,花容暗淡,仰頭望著“江南醉儒”只說了一聲:“師叔,她……”
驀然間只見貞兒一雙秀目,露著一種似怨似恨的眼光,斜瞪了自己一眼,忙的把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闇然的搖了搖頭。
“江南醉儒”是何等人物,早把二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微微一笑,道:“琪兒,咱們可是救人要緊,她是被唐一民重手點中了‘天柱’穴,二人又拚了一下內力,恐怕內臟也略受震動,你先抱著,千萬不可移動,待我設法為她治療,要不然,這孩子可就廢了。”
傅玉琪望了貞兒一眼,應了個是字,……“江南醉儒”沉忖了片刻,捲起衣袖,就地盤坐,運氣集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頭上已見汗意,熱氣蒸蒸,隨手撲活“玉蜂娘子”女兒“天柱”穴。
但“天柱”穴乃人體重要麻穴之一“東嶽散人”的手法,又極奇重,而且“玉蜂娘子”
女兒,又拚著自己的危險,硬迎接一招,是以傷的也特重。
穴道雖經“江南醉儒”撲活,但凝麻的血脈經道,一時間依然未能暢通,而且內臟也受到強烈的震動,是以“江南醉儒”這才需運功為她推拿。
“江南醉儒”慣使一技“天星筆”又擅“伏龍掌法”這兩種武學,都講究的是人身穴道,所以在推宮過脈上來說“江南醉儒”實是一代高手。
經過他一陣推拿,又藉他精深的內力,催助血脈流運,不到半個時辰“玉蜂娘子”女兒的臉色,已漸轉紅潤,嘴唇也停止抖顫,重重的吐出一口沉悶之氣,緩緩地微睜雙眼。
這時傅玉琪正紅著臉,俯首低視“玉蜂娘子”女兒睜目一開,迷惘中看見傅玉琪的一張俊臉,似乎不相信這是事實,臉上不由泛起了驚詫之色!
又吃力地睜眼細看,嬌軀並輕輕扭動了一下,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快樂的笑意,幽幽地道:“我……我受傷了嗎?是你……救了我?……”
“江南醉儒”搖頭制止道:“快不要說話,把眼睛閉起來,收心僉性,我助你催通血脈要緊……”
“玉蜂娘子”女兒,望了望“江南醉儒”又望了望貞兒,最後把一雙缺神乏力的眼光脈脈的望了望傅玉琪,倚在傅玉琪臂彎的頭,微微點動了一下,嘴角牽動之處,引出了淺淺笑意,緩緩的閉上雙眼,眼角間溢位了兩點瑩晶的淚光……“江南醉儒”接道:“被那老兒擊中‘天柱’穴,內臟也略被震盪,我已為她推活穴道,諒無大礙,不過卻要休養一個時期了。”頓了一頓,問道:“那唐老兒怎樣了?”
“白眉果老”孫公太搖頭嘆道:“百聞不如一見,人說‘東嶽散人’唐一民孤傲冷僻,今日一見,只覺其冷怪之處,尤過傳言多多……”
貞兒翻著一對星目道:“而且他還不講理。”
“白眉果老”不由得望著貞兒,點頭笑道:“姑娘說的一點不錯,這老怪物可真有點不講理。”說著又望了“玉蜂娘子”女兒一眼,道:“這娃兒倒也真夠厲害,其實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了,她單憑這條細紗,竟掃削去這怪物左手三隻指頭,這筋斗也實在栽得太大,難怪老怪物受不了……”
貞兒一撇嘴,道:“惡人自然是要遭報,我看,這還算便宜他了呢,哼!你們沒有看見他蠻橫不講理的神氣呢。”
“江南醉儒”這時已因略略休息,精神恢復,便對“白眉果老”道:“走,我也去看看那老兒,到底怪成什麼樣兒?”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