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忖道:“這道童好俊的輕功,怎麼未聞得一點步履之聲,他已經進了茅舍。”
就在兩人一怔神間,那道童已到了兩人面前,綻唇微笑,露出了排玉碎齒,把玉盤送在兩人面前,笑道:“請兩位老前輩用茶。”聲若嚦嚦黃鶯,宛轉動聽至極。
陸天霖伸手接茶,藉勢打量了眼前道裝童子幾眼。只見他目如點漆,膚若霜雪,黛眉瓊鼻,唇似硃砂,纖纖十指,晶若珊瑚,頭上秀髮如雲,挽著一個道髻,一支白玉簪橫穿而過,雖然穿著一襲寬大的道袍,仍可看出他異常嬌小,飄逸秀嫻,直似畫〖仙童。
這道童美得出奇,使人很難分辨他是男是女,因為男女道裝,本就沒有分別,尤其道童裝束,更是男女完全一樣。
兩人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稱呼,只得悶聲取過玉盤中松子茶,一飲而盡。
但覺滿口清香,頓使人精神一爽。
那道童獻過茶後,微微一笑,轉身出了茅舍。
陸方兩人,雖都想隨在身後,看他從何處而來,可是,當他們追出室外之時,早已不見那道童蹤跡。
兩人只得又緩步回到房中,相對沉默了片刻。
方雲飛一皺眉頭,道:“大哥,那道裝童子的面貌,姣好有如處子,實不像男子,可是‘瞎仙鐵笛’羅老前輩,是江湖上盛名之人,難道他還會收傳女徒不成?”
陸天霖道:“要知羅老前輩乃一代風塵奇人,這種奇人,多不受一般俗禮約束,他認為對的,縱然有違禮教,亦不會放在心上。‘東嶽散人’肯收慧兒,道理亦即在此,那道童形態容貌,確似少女,秀目櫻唇,溫婉嬌柔,毫沒有男子氣概,可疑之處,是琪兒一直未曾提過此事……”
他沉吟一陣,接道:“這種事情,很難測度,如果不用心去想它,事情本很簡單,但如用心推敲,那就覺著疑竇難解了。”
方雲飛微微一笑,道:“不錯,那道童是男是女,和咱們並無什麼關連,用心推想只不過自找苦惱而已。”
陸天霖點點頭,不再答話,兩人就在房中靜坐相待。
數日夜急奔趕路,陸、方本都已感到倦意,靜坐無聊,索性閉上眼睛,運起內功調息。
不知過去多少時間,陸天霖忽覺到一隻毛茸茸的手掌,不停在臉上滑來摸去?睜眼一看,不禁心頭一跳,幸得久歷江湖,一生中不知遇過多少次兇險,定力甚是深厚,一驚之後,立時恢復了鎮靜。
只見身前站著一頭高可及人的黑毛猩猩,裂著大嘴,露出滿口森森白牙,一隻長滿著黑毛的手掌,不停在他臉上摸索。
雖是親〖之狀,但它那種怪異的長相,看上去亦足嚇破人膽,如是膽子較小之人,只怕要當時驚暈過去。
他定神之後,雖然看出那黑猩猩毫無惡意,但如讓它在頭臉之上摸來摸去,心中總覺不是味道,欲待出手把它擊退,但一時又拿不定主意……一則怕這黑毛猩猩是“瞎仙鐵笛”收養的靈物,萬一出手把它擊傷,擔心怕開罪“瞎仙鐵笛”。
再者那黑毛猩猩身材異常高大,胸前黑毛,直垂及地,巨掌上利爪如?,長有寸許,這種猩猩本來天生氣力就大,這黑毛猩猩看上去尤為雄壯,如果一擊不能把猩猩震逃,激發起它的野性,難免重傷。
有了這兩層原因,是以,一時難作主意。
這時,方雲飛剛好運功完畢,睜眼看到那龐然大物,不禁失聲驚叫……他擔心那怪物傷了義兄,立時潛運功力,縱身一躍而起,一招“飛鈸撞鐘”直向那黑毛猩猩擊去。
他這蓄勢一發之掌,快如電閃雷奔,那黑毛猩猩又毫無敵視兩人心意,是以全然無備,吃方雲飛一掌擊中側背。
但聞黑毛猩猩吱的一聲怪叫,被方雲飛一掌震退叄四步遠,身子搖顫,長毛亂抖,大嘴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