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業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裴明安,又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劉氏,最終,他狠狠地瞪了紫雲一眼,轉身離去。
“撤!”他低喝一聲,帶著人迅速撤離了小宅子。
一行人狂奔,轉眼就鑽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巷子盡頭是一座一進的小院。
進入小院後,一名黑衣人上前同林承業道:“大爺,秦王府的侍衛朝府裡趕來,快過棋盤大街了。奴才見帶頭之人,是秦王身邊的福順。”
“快,換下身上衣服,更換武器,隨我前去秦王府護駕。”說著,林承業迅速扒下身上的黑衣,換上一身勁裝,將長劍別在腰間。
待其餘人換好後,他便帶著人又直奔秦王府而去。
到了秦王府大門,林承業一馬當先,劈倒圍攻王府的亂兵,殺了進去,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大廚房。
他快速吹了四聲口哨,三長一短。
當聽到從雜物間傳來的回應,便一腳踢開大廚房雜物間的門,對著裡面驚喜的喊,“小妹!見到你和二公子和郡主沒事,真是太好了!”
......
大興宮,宮門處,血染紅了青石地面,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燕王裴景瑞,一身戎裝,滿身血汙,猶做困獸之鬥。
他身邊,只剩下百來個親衛,個個帶傷,緊緊將他護在中間。
青衣衛和禁軍,如潮水般湧來,包圍圈越來越小。
“裴景珩!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裴景瑞砍倒一人,聲嘶力竭地朝著宮牆之上怒罵,眼中滿是恨意。
宮牆上,裴景珩一身龍鱗甲,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裴景瑞,臉上神色平靜,運氣于丹田,“大哥,你還有力氣說這些話,不如留點力氣,等會兒到父皇和二哥靈前謝罪!”
“謝罪!本王何罪之有!”裴景瑞恨聲道,“有罪的是你這個賤種!是你謀劃了這一切!”說完,他怒吼一聲,手持長劍,向著圍過來的青衣衛衝去。
親衛們緊緊跟上,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誓死保衛自家王爺。
裴景珩看著陷入廝殺的裴景瑞等人,眸光幽沉冷冽.
成王敗寇,通往皇位的路上,容不得心軟。
既然裴景瑞不肯束手就擒,那為幽靜他準備的莊子,就派不上用場了......
他冷酷地一揮手,傳令官立馬擊鼓,命青衣衛和禁軍再次發起猛攻。
包圍圈越縮越小,裴景瑞的親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他們的戰袍。
最後,只剩下裴景瑞孤身一人,面對著如狼似虎的青衣衛和禁軍。
他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裴景珩,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你屈服!”說完,將手中長劍架在脖子上,決絕地一抹。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宮門前的青石地面......
秦王府,暗室裡,燭火搖曳。
蘇沅坐在床邊,輪流喂著兩個孩子。
好在她之前一直有偷偷給孩子餵奶,所以並未回奶,這會正好可以勉強讓兩個小傢伙吃飽。
吃飽喝足後,衍兒和樂樂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手,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兩位小主子,真乖……”看著醒來乖巧並不哭鬧的兩個孩子,李嬤嬤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看著兩個孩子無憂無慮的玩鬧的樣子,蘇沅心中五味雜陳。
如今形勢不明,她不知道等待她和孩子的將會是什麼......
“娘娘,您也別太擔心了,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蘭芝柔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