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香面上雖窘,手卻不松。
祈鸞見她如此,又怒又氣。有些失了往日鎮定的風度,欲搶回玉馬,卻沒成功,一氣之下,大力推了吹香一把,後者吃勁不住,撲通一聲,向後跌坐在地上。
這時祈琢祈凌祈娟幾位都到了,祈纓因月容的事有些遲了,卻也於此時急匆匆地趕到。
眾人見此情形。不覺大吃一驚,祈琢祈凌祈娟三個便頭湊頭竊竊私語起來,祈纓便問玳瑁,是怎麼回事。
問明之後,祈纓便幾步走到祈男身後。與她站在了一起。
因祈男前日竭力相助,可說是於絕望中救了月容一命,且冒著被太太知道的大不韙,如今祈纓對她,只有感激,再無惡意。
“你這丫頭要不要臉?還不將那玉佩還給玉梭?!” 祈鸞自覺失了臉面,呵斥著吹香。卻全然忘記了,自己上個月還死乞白賴地要過祈男的銀香球呢!
吹香於眾目睽睽下爬起身來,簡直恨不能有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卻還得忍氣吞聲地,將那一早就惹出大串禍事的玉馬,送到玉梭面前。
“哪!”吹香在心裡將玉梭罵了個淋漓。伸手還回東西去,口中喃喃地道:“好像誰稀罕似的!”
玉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個字來。此事全因她而起,她無所適從。
好在祈男接了過來。又淡淡地道:“一會我還給大哥哥去。”
祈鸞眼波中冷光一閃:“只怕這可依不了妹妹!或者一會還給太太去?”
祈男才不上她的當,只當沒聽見,正好翠玉出來,看見一院子人,愣住了。
“小姐們都到了?怎麼不進去?”
於是眾人魚貫而入,翠玉撐著簾子,只覺得身邊鬱氣重重,陣陣而過。
二太太正手撫髮鬢,緩步從裡間出來,眼皮也不抬地就坐上了正榻,手扶在小桌上,默然不語。
一時奉上茶來,太太依舊不理,金珠小心翼翼上前來,問道:“可就傳飯麼?太太?”
二太太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突然發作出來:“院裡那株海棠怎麼一夜落了那許多花兒?半邊都枯了!”
金珠不敢出聲,默默退到了一旁。
小姐們一齊站了起來,垂首不敢多言。
太太這才端起茶碗來呷了一口,卻又厭惡地放下:“放得什麼茶葉?一點兒喝不出香來!也不夠熱!金珠你下去,查出來今兒是誰燉的茶,革去她一個月份例!”
金珠二話不說,轉身去了。
太太罵也罵了,罰也罰了,這時方覺得好些了似的,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傳飯!”
祈男坐在太太右首,祈鸞左首,誰也看不見誰,心裡卻明明感覺得出來,對方對自己深深的怨氣。
太太倒是若無其事,不過也看得出來,她心事重重,飯菜不過填進口中,什麼滋味是嘗不出來的。
想必為了祈陽,因這家裡,除了老爺,沒人能讓她如此心神不寧。
祈男因此也就沒能好好享用這頓早飯,說起來,胖師傅是真用了心的,香翠鶉粒��煺嫜螂冢�罨ǚ禾吏直���脛耍�Ы鷀橄惚�誘廡┰�局輝詮盼牡渲刑���值拿朗常�聳比聰閆�寐�睪杖懷魷衷謐約貉矍啊�
若不是為了玉梭,祈男必將大快朵頤。
憋了半晌,眼見太太粥碗將空,祈男終於忍不住了,她殷勤地替太太將粥碗送到身後玉梭手裡:“太太碗空了,你去再盛一碗來!”
翠玉喲了一聲,裝得著急道:“這事哪用得著妹妹,我來吧!”
祈男忙回頭笑道:“姐姐替太太佈菜,叫玉梭去吧!”
玉梭早已麻利地走出門口,尋到廚下去了。
原來太太喝粥喜歡熱的,最好燙不可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