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聲音。用水也極節省苛減,有時一年也洗不上一回。這也罷了,到底是些生活小事,可最可恨就是,”
丫鬟們正聽到關鍵之處,卻見錦芳又一口將果仁吐了出來:“今兒怎麼回事?這果仁是誰裝出來的?怎麼盡是壞的!”
祈男催她:“姨娘別理會這些小事,快說下去!”
錦芳這才又道:“且那些野蠻人極信巫術,叫什麼薩滿教?巫師三個不來就要拿活人祭祀,且最喜用年輕女子,輕者斬首,”丫鬟們心尖上顫了一下,這還叫輕?
“重者活活撕開喉嚨!”
哇地一聲,露兒先禁 不住,跑進廚房水槽邊吐了起來,餘者丫鬟們也都面有驚恐之色。
祈男不動聲色 ,看了錦芳一眼,匈奴之地對於中原人士來說,諸多不便自不在話下,可將人家說得魔鬼一般,這也太過了吧?
也是古代交通不便,資訊閉塞,所以以訛傳訛才會如此得厲害。
☆、第百七十二章 紅定
“也就因此,皇帝自己的親戚不肯去,就連大臣們也沒人願意,最後才輪到外放的京官頭上。”錦芳連漱幾回口,方才將黴苦味沖淡了下去。
豔香後頭露了個臉,吐了下舌頭:“這劉夫人也捨得?我可聽人說過,劉家幾個兒子倒是庶出,唯小女兒,是劉夫人中年所得,平日裡愛若珍寶,捧在手裡怕風吹了,放在嘴裡怕化了,幾個哥哥眾星拱月似的長大,生得華容絕代,又精於詩詞音律,書畫琴棋,各臻微妙。夫人養在深閨裡,等閒不讓人見。倒好,這麼寶貝似的一個女兒,別的什麼人家不許,許個蠻子?”
錦芳冷笑道:“老爺一句話,誰敢說個不字?凡一家之中,無不以夫以父為綱,劉夫人再剛強一個人,也說不過這個理兒!就算疼進心裡,老爺那道奏摺一上,皇帝不批也罷了,偏生玉璽正正蓋了上去,還能說個不字?不怕下天牢麼?”
話到這裡,錦芳突然苦起臉來,原來又吃進去一隻花生,竟也是壞的,直叫晦氣:“怎麼今兒偏生到我嘴裡都這麼苦?本說得是人家的事,倒像應在自己身上似的!”
祈男心裡微微一動,不知怎麼的,左眼皮徑自跳了三下,錦芳的話說她想起四個字來:一言成讖。
別自己嚇自己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呢?人家的事,再怎麼也應不到自己身上吧?倒是下回跟太太去宋家別院裡逛時,得小心別說錯話戳了劉夫人心窩子,除了這個,祈男再想不出還有什麼惹禍上身的可能了。
“怪不得今兒我總覺得劉夫人眼角泛紅,見戲臺上唱到母女隔了十幾年相認時,更頻頻拭淚,若依姨娘所說,也是這麼個道理了。”豔香遞上一杯西瓜露,錦芳接了。
祈男隨口問道:“誰這麼不知趣?人家母女將要分別。心愛的小女兒將要遠嫁,倒好,點這麼一齣戲來唱?也沒個顧忌不成?”
錦芳呷一口果子露,撇上嘴去:“還能有誰?宋夫人唄!非說那個旦角兒長得俊喉嚨又亮。非點這一出不可,說別的只顯不出好來,害得劉夫人哭得溼了幾塊帕子,我們幾個姨娘在旁都不忍心!”
祈男一聽是宋夫人,情不自禁臉上便流露出早知是她,和見怪不怪的神情來。
看這夫人將自己兩個女兒嬌慣成什麼樣便知,其本人該也一樣跋扈囂張,眼裡看不見別人死活,只知自己開心。
錦芳一把將那果仁碟子推開老遠,嘴裡厭惡地道:“從哪隻罐子裡倒出這些黴貨來?整隻捧出來我看。若都黴了,早該倒掉才好!省得浪費我一隻好罐子!”
章婆子從廚房裡出來回話:“晚飯好了,小姐姨娘看,擺這裡好還是擺屋裡?”
祈男錦芳異口同聲:“院裡!”回視互看,皆笑出聲來。
“我若是那劉夫人。拼了命也得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