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
魏休音失笑:“你剛剛不是說了麼。”
楊澤看著近在咫尺的某人的笑,越來越覺得以前的殿下比較好,特別是在這種陽光蒸騰在外照亮一室靜寂卻照不滅曖昧橫流的氣氛之下……
“殿下……”
自從他們落難淪為平民之後,楊澤的這種犯禁忌的稱呼便成為某種情緒的代名詞,魏休音當然很能敏銳地感覺到,只是今天,他壞心眼地想要裝一回傻。
故意用迷惘的語氣問:“怎麼了?”
楊澤不甘心地嘆了口氣,眼巴巴地等著。
縱然是看不到那雙眼睛也能感受得到那眼神注視著的炙熱感,魏休音忍著心頭的狂跳,晾了楊澤一會兒才繼續道:“你說話呀。”
果然把楊澤氣得半死,轉過身體道:“好了,我去洗菜了,你還是再去陪皎皎玩一會兒吧。”
冷不防的腰身被環住了,身後的人像蛇一樣攀上自己的肩背,明明是如此粘稠柔軟的動作,楊澤卻有一種將被融化在他身下的感覺。
就像魏休音的容貌和他的脾氣,每一個初見魏休音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很好說話很好脾氣很大方端莊的貴族少年,上天賦予他的容色如同一層保護膜,只要他在嘴角含著一絲絲的微笑,哪怕只有一絲都會讓人為他目眩神迷,甚至心生親近,就像楊澤第一次在他的馬蹄之下見到他那樣。
可實際上不是。
瞭解魏休音的人都知道,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是笑得最甜美的時候,越是清淺柔和的表情才越是能表現他心中的喜悅心情,就像有人大哭的時候其實不是因為傷心,眼中的絕望將眼淚榨乾
才是最悲痛。
此刻魏休音最是溫柔的時候,如同每次歡好前他都任由自己胡作非為的那種引誘,最後被吃幹抹淨的不用說一定是自己。
楊澤就在這種引誘一般的溫柔中被吻住了唇,撬開了唇瓣唇齒,口腔中的每一分味道都被淺嘗,自己則在這如同吞噬一般酥麻的吻中,渾身都輕飄飄的失去力氣,不得不抱著魏休音。
而魏休音因他的親密舉動,吻得更加兇狠。
然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們正吻得身心投入天昏地暗,恨不得纏綿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一個十分綿軟的聲音在庭院中搜尋起人來了。
“魏哥哥……魏哥哥?”
楊澤給這聲音一嚇,猛地一閉口,兩排牙齒十分有默契地打在魏休音來不及收回的舌頭上,魏休音低聲痛呼了一聲,捂著嘴噝噝抽涼氣。
楊澤心疼地看了看他,魏休音卻徑直轉身邁步走了出去,那氣勢就跟找仇家算賬一樣。
楊澤把手浸在涼水裡洗菜,可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他恨不得將臉也浸到水中去也降降溫。院中魏休音和皎皎的對話聲傳了進來——
“你突然找我做什麼?”隔得老遠就能聽出來這聲音裡透著一股子怒氣。
“噢,我是、是看天色不早了,我娘也該從集市回來了,我還是先回去吧。”皎皎有些有些惶恐地道。
魏休音聽她要走,順水推舟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這才順順當當把人送走了。
楊澤在廚房裡聽著魏休音隱忍的話,差點笑出聲來。等魏休音進來,他一瞧魏休音的臉色,徹底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魏休音沒好氣道:“笑什麼,還不是你害的,噝……現在舌頭還疼著呢。”
“白日宣/淫,能單單怪我一個人麼?”楊澤利索地把手裡才菜苗撈起來放灶臺上,冷不防後腰被人一把抱住。
魏休音在他耳後輕輕呵著熱氣:“你自己都說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雙手在楊澤身上游移起來,可摸著摸著,手肘一個沒留神碰到燒飯的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