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僕人是唯一一個,曾經跟公孫綠萼提起過她娘親的人,對她娘親可算是忠心耿耿。
顧清雅找到他,眼含清淚,用十二萬分的演技向他講述了一個自己「聽說」的、父親殺害母親的故事,又告訴了他自己母親的埋骨之地,然後就打著「我去問問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理由跑走了。
老僕人在後面扼腕嘆息,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收斂了夫人的屍骨。
顧清雅跑出老遠,然後回到自己房間,在常穿的綠衣下面塞了件灰色的袍子,又收拾了些細軟藏在身上,便去了丹房。
這個時候公孫止通常是在練功,丹房一般是沒人,不過昨日剛剛失竊,今日可能會看管起來。
果然,她來到丹房的時候,就見一個師兄正守在門口。
顧清雅笑著行禮,「有勞師兄,爹爹派我來給柳姑娘取藥。」
柳姑娘就是小龍女在這裡的化名了。
那位師兄不疑有他,趕緊讓開。
顧清雅進屋關上門,試探著挪動屋裡的書櫃和煉丹爐。她記得原著中,開啟鱷魚潭的機關就是這幾個地方。
果然,試了沒幾次,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大洞。洞口深不見底,裡面不時傳來水聲和野獸的低吼聲。
顧清雅頭皮有些發麻,緩了片刻才接著動作。
她快速脫下身上的綠衣,露出下面的灰色衣袍。然後,將綠衣撕碎,又拿出匕首,在小臂內側狠狠劃了一刀。
將衣服碎片沾染了血跡扔到洞裡,又將頭上的髮釵掰彎仍在洞口的地面上,這才冷靜的拿出手帕包紮傷口。
本來應該接點雞血之類的,然而絕情谷不得食葷腥,廚房連條魚都沒有。自己去抓又太浪費時間,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將傷口包紮得緊緊地,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血,顧清雅這才小心的翻出了後面窗戶,然後張嘴,發出一聲慘叫。
聽見門被踹開的聲音,她放心的關好窗戶,沿著隱秘的小路跑出了絕情谷。
那個師兄推開房門後會不會嚇死她已經顧不得了,只知道從現在開始,她可算是擺脫那對奇葩父母了,就讓他們死磕去吧。
不過她也不打算走太遠,前兩個世界她男人都是自己送上門的,她有些懷疑現在那人是不是就在絕情谷附近。要是走遠了,那人找不到了怎麼辦。
跑出絕情谷,顧清雅還是不敢停下,直到感覺渾身發冷,眼前有些花。她低頭一看,就見包著小臂的手帕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不行,得找個地方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她正想著,忽然撞上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無聲的倒抽一口冷氣,心說什麼玩意兒……陷入黑暗前,卻先看見了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不由得放心睡了過去,可算是找到你了……
言之畫本是附近村子裡的教書先生,今日他恰好駕牛車出去買書,路過這片林子,忽然有一個灰衣服的少女跑出來,一頭撞在牛車上,暈了過去。
那少女看著也就十七八歲,小臂上還有傷,臉色也很是慘白。言之畫沒能將人叫醒,只好把人抱上牛車。
回去的路上,言之畫總感覺有些心悸,他眼前不時閃過那少女蒼白而動人的臉,好像……這女孩對他來說很重要。
怎麼回事呢……言之畫皺眉,莫非這女孩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亦或是遠方親戚?
他甚至一邊駕著車,一邊掏出銅錢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他與這女孩關係匪淺……
言之畫嘆了口氣,兄妹石錘了。沒想到他父親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竟然還做出了這等事來……罷了,子不言父過,他好生代為照料便是了。
顧清雅半夜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就見一個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