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問好像不太禮貌。
而且秦毅也沒有這個義務來接她,他本身就嫌她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甩開她,估計也樂的自在吧。
她脖子上還圍著周瓊織給她的圍巾,粉色的。秦毅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只不過他的是男款,尺寸也更大一些。
夏純吟回去的時候,那條圍巾好像才織了一半。
她拖著行李出去,一眼就在人頭攢動的接機人群裡看到了周亦。
她其實早就忘了他長的什麼樣,但他的氣質太獨特了,哪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他也是最矚目的那一個。
溫柔和熙,如四月天裡的微風,冷暖恰好。
他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動作親暱且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彷彿這中間所缺失的十多年壓根就不存在一般:「冷不冷?」
夏純吟看見他脖子上的圍巾了,藍色的,和她脖子上的是同一款。
她默默理順了自己被揉的稍亂的頭髮:「不冷,我穿的多。」
周亦看著她笑了會,不知是在贊同誰的話:「嗯,是長大了。」
夏純吟臉一紅:「我都十八了。」
「長的再大也還是小朋友。」
他開了一輛賓士,很中規中矩,成熟穩重的車型,和秦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亦是安守本分,沉穩踏實的那種人。
而秦毅,鮮衣怒馬,恣意張揚,連開的車也是。
夏純吟坐上副駕駛,把安全帶繫上,周亦開車上了高速:「外公病了,你周阿姨這段時間忙著照顧他,所以乾脆就搬了回去,你也先在那邊住幾天吧,床鋪已經給你整理好了。」
夏純吟手捏著安全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聲問出了口:「秦毅哥哥也住在那裡嗎?」
周亦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北航管的嚴,你是知道的,他們就快開學了,幾天而已,住在哪裡其實都一樣的。」
夏純吟不說話了。
周亦和秦毅一樣聰明,但他們的聰明表現在不同的地方上面。
秦毅的聰明在他的智商,而周亦,則在心機。
他的心理年齡實在不像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這是他的心理醫生和他說的。
他並沒有問夏純吟在想什麼,而是笑了笑:「秦毅從小就不愛往這邊跑,小姑姑寵他,便也就隨他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秦毅不一起住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喜歡。
夏純吟點了點頭,似乎懂了。
但她還是悶悶不樂的,她一個多月都沒見過秦毅了,這麼迫不及待的過來北城,就是想當面和他說一句遲來的新年快樂,可惜還是沒有機會。
晚上吃飯,周家特地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來招待她。
周瓊一直不停的給她夾菜,偶爾詢問一下她家裡的狀況。
譬如她父母的身體怎麼樣。
夏純吟乖巧的一一作答。
老爺子似乎挺喜歡她,一貫嚴肅的神情難得鬆動了些。
那頓飯夏純吟吃的挺安靜,她滿腦子都是秦毅為什麼不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周瓊給她夾菜的同時提了一句:「你秦毅哥哥不知道你今天過來。」
夏純吟愣了愣:「沒和他說嗎?」
周瓊笑道:「你周亦哥哥說等到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我就沒說。」
夏純吟抬眸,周亦正神情淡然的沖她笑。
她食不知味的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白米飯,這算哪門子驚喜嘛。
她的房間是客房收撿出來的,隔壁就是秦毅的房間,只不過現在是空著的。
她躺在床上,點開微信介面,想給秦毅發訊息,告訴他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