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歐婷婷一聽,馬上扯嗓子搬救兵。
“只會叫。”麥筱竹一臉的鄙互,她拉著歐婷婷的手說:“走啦!找你爸比來做蛋糕。”
兩個小不點旋即飛奔到屋外,一群大人正在庭院的大樹下大興土窖,準備中午時來個火烤大餐。
走了兩個高分貝的小孩,麥倩妤發覺熱鬧與安全感全給她們帶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無措地面對一雙犀利的眼神。
“筱竹很像漢文小的時候,聰明、頑皮又雞婆。”
歐爺爺的身體狀況大致痊癒,但是不能久站。他坐在麥倩妤知旁的椅子上,手裡的拐長就平擺在他的大腿上。
“你一定會以為是不是漢文跟我說了什麼?那你就錯了。我人是老了,眼睛可不花,當筱竹這娃兒第一次出現時,我就知道我那孫子給我帶來什麼禮物。”
“當時,我和漢文都還不知道事情的真情。”麥倩妤怯怯地說。
“你一定以為我是個頑固、不近人情的老頭子。”
歐爺爺逕自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幾乎伸展到髮際。
麥倩妤感到好糗,她的確是這麼想過。
“漢文繼承了歐家人剛毅不屈的個性,甚至過了頭,三兄弟裡就屬他最倔強。靖兒出事時,漢文正值青春期,大人們心思全放在靖兒身上,因而忽略了漢文的需求。時間一久,隔閡更深,唉!”
“您還在生漢文的氣嗎?”
“我從未生過他的氣,我氣的是自己。”歐爺爺直視著麥倩妤。“我之所以送他到美國,無非是想幫助他,誰知道我的自以為是卻讓他吃足了苦頭。每每想到這兒,我只有滿心的歉意。”
“在他眼裡,您的自責卻透出不聞不問的冷漠。”
麥倩妤知道這番話會加深老人家的罪惡感,但是,她必須替歐漢說話,儘管她非常氣憤他的陰險狡詐。
“兩頭抵死不低頭的驢子,是不是?”
“滿傳神的。”
歐爺爺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我終於明白我那個驢孫為何會非你不娶。”
“我和他之間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錯。”麥倩妤吐出長長的氣息,“不瞞您說,我胡里胡塗地跟他生了一個女兒,居然是在七年後才發掘出真相。我連自己有沒有喜歡過他都不清楚。”
“何不給他一個機會?”
哦,到頭來,還是幫歐漢文求情的。麥倩妤面對老人家的一片誠意,不知該如何回答。
答應嘛,豈不便宜了歐漢文。
不答應嘛,似乎太不給歐爺爺面子。
好啊!歐漢文!你用這招來誑我,真是賊性難改。
在寬敞的別墅窩了三天,麥倩妤儘量避開歐漢文的活動範圍。他抱著筱竹半躺在柔軟舒適的懶骨頭中邊看卡通邊嚼零食時,她就躲到房裡看書,眼睛雖然盯著書本,心思卻留在房外;當他忙著招呼一家大小時,她便退到一旁,靜靜地觀察每個人的言行。
有時候,她來不及避開他的眼神,四眼交會的剎那,她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把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去!明明是他的錯,她幹嘛怕他呀!她通常會在事後反悔自己的舉止。
“去哪裡啊?”麥筱竹的興高采烈傳進麥倩妤耳裡。
“待會再告訴你。”是歐漢文的聲音。
麥倩妤立刻戴上麻布手套,佯裝心無旁騖地整理矮灌木前的盆栽。
不一會兒,歐漢文攜著麥筱竹的手來到她身邊。
“媽咪,爸爸要開車載我們出去玩耶。”麥筱竹蹲在麥倩妤左側,整個小臉蛋幾乎要貼近地面。
麥倩妤朝女兒哂然一笑。“媽咪有事,你跟爸爸去玩吧。”她別過臉,紿歐漢文一記警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