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起雙掌,崔長風知道這三合神功非同小可,也連忙運功,蓄勢以待。
哪知江月紅又慢慢放下手臂,臉上怒氣漸消,竟然浮現出一絲愁苦之色。
“公子,月紅自幼失去父親,不久又失去母親,全蒙師尊收養,安置在武功山大本營中。又蒙師尊收為弟子,許配公子。月紅雖未大禮過門,但一經師尊許配,便已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怎能說棄便棄?公子縱有二門妻室,月紅也不放在心上的。”
崔長風道:“這指婚之事,全然作不得真的。姑娘請離去吧。我與我這妻子,乃是終生患難之交。在下寧死一萬遍,也不願傷了我妻子之心。一句話,我是絕不要你作妻子的。”
崔長風的語氣雖然緩和,但措辭堅定已極。江月紅此時已知無望,即便二人能成為夫妻,看這玉鳳門的小公主那模樣,下半邊臉尚未露出,單是一對大眼和一頭秀髮,便已是一個絕代佳人。只怕自己要想在崔長風心中取代這玉鳳門的小公主,絕非易事。
江月紅想著想著,心中又升起無名怒火,她道:“公子一定要棄月紅,月紅少不得只好先殺掉這賤人再說。”
說完,猛地一掌,便向白茜珠劈去。三人本來都靠桌而坐,隔得很近。江月紅這一掌又是全力而發,只聽轟隆一聲,這一掌已將白茜珠身後的牆壁拍出一個大洞。但白茜珠卻已不見人影。
原來白茜珠一見江月紅怒氣又復升起,已知她要下殺手,眼見江月紅目中殺機一起,便已蓄勢,待得江月紅掌力發出,白茜珠已經躍在空中。白茜珠口中一聲輕叱,龍頭柺杖已經幻起萬千拐影,向著江月紅當頭擊下。
江月紅身子一彈,便已到了房外的院壩之中。白茜珠那萬千杖影,便擊了一個空。
江月紅在外邊叫道:“賤人,你給姑娘出來!”
崔長風大怒,身形一晃,已在院中,雙目瞪著江月紅道:“這是賤人,才是真賤!本人已經說了數次,此生絕不娶你為妻,你為何硬要作賤自己,強人為夫?”
江月紅大怒,“鐺”地一聲掣出腰間長劍道:“賤人,出來與姑娘決個生死!”
江月紅即使在大怒之下,也未失自制。她並不向崔長風叫戰,卻口口聲聲扣住白茜珠。
白茜珠此時已搶出院中,一聲不響,便要上前應戰。
崔長風道:“珠妹請慢。有我在此,豈容你受半點委屈?”
言畢,慢慢抬起雙手,這雙掌尚未擊出,掌心已泛出一片迷濛黃氣。
江月紅道:“來得好!姑娘倒要看看你這萬化功法究竟有何高明!”
言畢,將劍收鞘,也慢慢抬起雙掌,只見她的掌心也泛出一片迷濛青氣。
二人雙目互相瞪視,良久,二人猛地同時推出一掌。一時,只聞一聲暴響,猶如天上響了一個大雷。只見崔長風向後退了一步,心中氣血一陣翻騰,急忙拿樁站穩,暗中運氣一遍,方才平息那洶湧的氣息。
再看那江月紅,卻噔噔噔地連退了六七個大步,方才拿樁站穩,口一張,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過了好一會兒,江月紅才將真氣平息,悽聲道:“公子,你竟真的傷了月紅?”
“在下本來不欲傷害姑娘,但姑娘口口聲聲要傷害在下的妻子,在下萬萬不能容忍,你去吧。在下要讓姑娘死心,今生不再對崔長風作婚配之想,請姑娘臨去前看看在下的真實面容吧。”
說罷,猛地扯下蒙面黑巾,露出那張奇醜無比的臉來。
白茜珠在一旁猛地哭出聲來:“風哥哥,你怎能如此?你這樣做全是為了使我安心,卻又哪能讓我安心?”
江月紅眼見崔長風一張醜臉,奇醜無比,先是驚駭莫名,繼而臉上現出一種鄙夷的神氣,接著便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