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一盒,個頭差不多大小,顏色也都差不多,鮮豔欲滴,顯然是剛摘的。
江南的蠶絲很是出名,桑樹也隨處可見,然而,記憶裡,墨問卻並不曾吃過桑果,從前沒有,在相府偏院住的這幾年更是無人會送桑果予他。
桑果在漆木盒裡盛著,擺在涼亭的桌上,當做點心小吃來嘗,他的妻吃得滿面笑容,也招呼他嚐嚐看。
墨問挑了一顆紅色的桑果,嚼了一口,滿嘴的酸,不由地嚥了嚥唾沫。依照司徒赫的個性,似乎是在這桑果裡下了詛咒,除了他的寶貝婧小白,別人嚐起來都是酸的,尤其是該死的墨問……
墨問自嘲地在心裡亂想了一番。
他不吃,只看著他的妻吃,口中自然而然地生津,又只得將津液吞下去。他的腦子裡自然而然地想,傻瓜會不會也覺得酸?她那滑膩的小舌頭溼潤而酸甜,若是含在口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他吃不得酸果,卻吃得她的舌頭,只是不知何時她才肯心甘情願地讓他嚐個夠。
木蓮是在候在一旁的,瞧著墨問的神色不大對勁,眉眼溫柔,滿含寵溺,與從前在鹿臺山上時那人瞧婧小白的眼神頗為相似,只是一個溫潤如水,一個沉靜如夜。
忽然,她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會不會病秧子駙馬也愛上了婧小白?柔情蜜意不是作假,都是真的?
假如果真如此,有辦法對付他麼?抓住他的把柄……
正文 第109章
韓曄在藥師塔內唸了幾日的經文,隨後便與兵部尚書謝炎一同商討了四月末的武舉事宜。
四月二十八當日,來自全國各州府的武舉人齊聚皇城校場內,開始了武舉科第一場的考試。
大興國建國百餘年來對軍功顯赫者頗為推崇,然而如今治國的方略卻還是以文治為主。景元帝未登基之前是個喜好聲色犬馬的紈絝皇子,當年將韓家貶至北疆,軍中以司徒家獨大,為牽制司徒家的勢力擴散,近年來景元帝與那些文臣走得很近,對文科考試重視的力度遠遠超過武舉,也不難理解。
武舉科分兩場測試,外場比試武藝,內場考察兵書策論。若是第一場武藝較量無法勝出,那麼第二場的策論便沒有資格再參加。
考場設在皇城近郊的校場內,今日又是個好天氣,陽光燦爛,站在校場的高臺上朝下看去,一片開闊,塵土飛揚。與文舉相似,武舉考試也是每三年一次,由武秀才到武舉人,層層選拔,若是在此次的武進士科考中勝了,便可以進入殿試,由景元帝親自考核點出武狀元等。
文舉是為了出人頭地,武舉又何嘗不是?朝廷中緊要的職位多數由世家子弟承襲,由於祖輩或父輩的顯赫聲名而沾了光彩,不需要費多少心思也能平穩一生,譬如左相府的公子墨覺、墨洵,或者是當今聖上跟前的禁軍統領楊峰,無論紈絝或英勇,至少,家世顯赫,先天足了,後天再看個人。
但那些士人、平民若是想在這朝臣的位置上分一杯羹,就必須寒窗苦讀十年或者勤學武藝兵法十年,走過無數辛苦的路,從庶民到朝臣,人人都懂這個道理,抱怨也無用。
這日,兵部尚書謝炎與落駙馬韓曄早早立在校場的哨塔上,看著這些武舉人謹慎而忐忑地入內。
景元帝雖未到場,卻來了幾個身份顯赫的人物,負責統籌武舉事宜和督查武舉進度的落駙馬暫且不論,天下兵馬大元帥司徒家的獨子司徒赫也來了。
司徒赫在這些舉子的眼裡算是個另類,他不是武舉出身,也非因承襲家業而穩坐將軍之位,他是世家子弟裡難得的行伍出身的青年將領,短短四年的時間由一個小小騎兵成長為徵北大將軍。他爬得很快,軍功一筆一筆,每一次升遷皆有據可依,朝中幾多想要扳倒司徒家的人在司徒赫的軍功和官爵上找不到一點把柄。
因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