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的英俊清透,帶著濃濃正氣,從眉梢眼角蔓延至周身上下,舉手投足間光明磊落,不摻雜一絲陰霾。
黎戍看呆了,直至司徒赫人都走遠了他才追上去,傻了吧唧地問:“這麼急,去哪啊?!”
司徒赫頭也不回:“生辰宴訂在哪?”
黎戍被噎住,用扇子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得!瞧我這破記性!”上前拽住司徒赫的胳膊:“赫,要不這麼著,你先去逛逛,吃點東西醒醒酒散散心,我回家一趟……這不是還有什麼及笄禮麼,我家老不死的重視得不得了,宮裡頭的娘娘興許都來了,等家裡的宴席散了,我們再出來慶賀。”
“你不早說?”司徒赫腳步一停。
黎戍眯著小眼睛笑得很賤:“這不是以為您老人家還要躺上幾天幾夜麼!哪裡料到這麼快就爬起來了!現在精神抖擻的樣不是挺好麼!”看了看天上已經爬高了的日頭,急道:“哎呀,就這麼說定了,咱們申時正碧波閣三樓見!”
說完,黎戍就爬上小廝趕過來的馬車,風風火火地往城東國舅府而去。
耳邊無窮無盡的聒噪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只剩街面上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司徒赫的鳳目陡然一黯。
聽不見周遭的聲音,因為一概都可忽視,他沿著繁華的早市漫無目的地一路走過去,前面是狀元橋,賣紅薯的老人又添了幾許白髮,正彎腰清理著爐中的炭火,沒有瞧見他,也許早已忘了他。
站在橋上往下看,河水清澈,倒映著他紅衣黑髮的影子……所有人都照常過著他們平淡的日子,流水似的日復一日,他們都不曾察覺他的身邊少了一個人,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改變,所以,沒有人會覺得悲傷難過,也不會因此而頹靡不振……
五月初一,前往法華寺上香的百姓絡繹不絕,婦人手中挎著竹籃,竹籃裡滿是香燭等物,遠遠地聽見了法華寺內敲鐘的聲音。
司徒赫伸手撫著左腕上的那根紅繩,腳步不由自主地往法華寺的方向邁著。依照景元帝不久前頒佈的旨意,法華寺已更名“鎮國禪寺”,可盛京的百姓們習慣了,還是喜歡叫它法華寺。
在佛祖面前祈願的人眾多,可男人寥寥無幾,許是男人們都太過自信或者拉不下面子,覺得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等女兒姿態。因此,司徒赫在佛祖面前跪了一個時辰,引得來往的香客諸多不解揣測的目光,紅衣黑髮的英俊男子本已少見,而不避諱地虔誠拜佛的男子更是叫人心生好奇,不知他對佛祖說了些什麼,又藏了多少難解的心事,眉宇間的愁緒始終無法消散。
待寺內的謝客鐘聲敲響,司徒赫跨出大雄寶殿的高高門檻,轉頭就瞧見木蓮從藥師塔的方向走來,與尋常的香客沒有差別,似乎家中有人正生著重病,需得求藥師佛保佑。
那個病秧子身中九箭,快要死了,婧小白守著他寸步不離,連求神拜佛這種事也只能讓木蓮代辦。司徒赫不曾對木蓮的身邊和她來法華寺的目的有任何懷疑,且他沒有叫住木蓮,問一問相國府內如今是什麼狀況,讓他心裡疼著的女孩還在哭麼?
他沒問,且選了一條與木蓮完全相反的路出寺,他再也不想自取其辱了。
剛走到百級的石階下,一旁的角門內湧出來一群身穿華服的男子,正熱烈地討論著什麼,為首的那人叫住了他:“赫將軍!”
司徒赫抬頭看過去,居然是謝玄——
身為兵部尚書謝炎的大公子,謝玄也是盛京城內有名的紈絝子弟,但因為家教甚嚴,他的紈絝之名較之司徒赫等人略顯單薄,為盛京城內的惡少年們津津樂道的只有他與蹴鞠之間不離不棄不死不休的故事。
因同為盛京蹴鞠社社長,司徒赫與謝玄還算熟,大概是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也只有司徒赫才能說服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