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似乎從另一個側目襯托了他的地位有多重要——他名正言順地擁有他的妻,比他們任何一人都要近水樓臺光明正大,所以才會招來無數嫉妒。等這次回去盛京,讓那些情敵瞧見他的妻對他已然動了心,他們的恨該有多可怕啊?
他就想看看有多可怕!
他已經等不及想要炫耀!
憋屈了這麼久,熬了這麼久,他怎麼著也得扳回一局,尤其是在迷津谷的山洞外面淋的那場大雨,讓他永生難忘。
一記起那場冷雨,想到韓曄,墨問的眉頭頓時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多麼遺憾,讓他的妻銘心刻骨此生難忘的愛情是韓曄給的,她會不會一不小心又將他推得遠遠的,只願與韓曄遠走高飛?
他始終記得她撲進韓曄的懷裡那番卑微到骨子裡的祈求,在墨問的面前,在司徒赫的面前,她從身到心始終高高在上,這當然是好事,他不希望她如此卑微弱小,他願意看她囂張跋扈,只是韓曄……不該是她的例外……他最恨韓曄這個該死的不動聲色的例外!
……
兩個情敵同行,能有什麼話說?
司徒赫不待見墨問,墨問也不願搭理他,何況他又是個啞巴,樂得對所有人緘默不語。因為兩人身子都不大好,行程也不趕,行了約十餘日,當夜在驛站歇腳時,墨問巧遇散步歸來的司徒赫。
他站在廊下沒出聲,倒是司徒赫朝他走了過來,開門見山道:“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這麼直白,倒讓墨問意外地一挑眉,揚起笑臉看著他。
司徒赫臉上那道傷疤觸目驚心,他不曾用任何亂髮遮擋,似乎全然不在意似的,他的語氣卻很認真:“婧小白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一直在我身邊長大,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欺騙她。你知道我不喜歡你,甚至對你十分厭惡,因為你配不上她,即便十個你加起來也配不上她……”
墨問聽著,在心底嘆息,是啊,他懂司徒赫護犢的心思,十個他算什麼,一百個他都不見得配得上他的好姑娘。司徒赫這是來對他示威警告的麼?他是不是該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求他把他的好妹妹託付給自己?
司徒赫卻全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繼續道:“你知道她有過一次失敗的愛戀,讓她整個人從活潑開朗變成如今的強顏歡笑,你沒有見過她最開心最美麗的時候,那是你無法彌補的遺憾。那個害她失去信仰的男人比你更可惡,而你,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足以與她匹配。她選擇了你,不過是因為賭氣糟踐自己,並無感情可言。而她一直是個死心眼的姑娘,認定了誰就死心塌地的,你是她如今想要好好相處的枕邊人,所以,她不會拋棄你,即便因此與她的父母抗爭,也要護你周全。所以,我只能以兄長的身份警告你,若是他日你敢辜負她,讓她傷心哭泣,我第一個要你的命!”
這最後一句擲地有聲,司徒赫的唇角冰一樣冷,驚得驛站屋頂上的黑鴉都撲稜稜飛走了。
墨問到現在總算弄清楚,司徒赫不是來示威的,他是來託孤的。雖然還是將他墨問貶得一無是處,但話裡的意思卻是把他的寶貝妹妹託付給他了,是不是意味著從此以後他這表舅子再也不會暗中給他放冷箭了?
好難得。
墨問記得初次與司徒赫見面,他就一劍朝他劈了下來,若不是因為他的妻擋在他身前,他恐怕早就成了劍下亡魂了,為此還賠上了他的妻一縷長髮。所以,墨問毫不懷疑司徒赫最後一句警告的意義有多重大,他要是負了他的妻,真的會沒命。
司徒赫都以兄長自稱了,墨問還能說什麼,他只能站直身子,再對司徒赫鞠躬行了個標準的大禮,以此來做答覆。
司徒赫看著墨問彎下的身子,誠懇的態度,沒再說什麼,抬腳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手在袖中握著冰涼的銀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