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再沒起什麼波折,養胎的養胎,養病的養病,療傷的療傷,平靜得讓墨問覺得分外難熬,去往荊州的“婧駙馬”至今還沒回來,他要怎麼現身正大光明地將他的妻摟在懷裡?
自迷津谷的山洞外起,他便一直想抱抱她,抱個夠,親個夠,哪怕他的妻心有所愛,他也要賺夠本了,否則,這嫉妒的心如何填得滿?精衛填海再不可能,能填一點總是一點。
六月初六,婧駙馬一行平安回到盛京,徵集的糧食已經運往西北戰場,此次的運糧計劃在婧駙馬和幾個老臣的出謀劃策之下格外慎重,保證萬無一失,得到景元帝的讚許。
朝堂上再見韓曄,墨問的眼神再坦坦蕩蕩,卻還是覺得韓曄盯著他的目光雖平淡卻異常可怕——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揭下一層皮來似的。
墨問嘆了口氣,他人生裡最挫敗的挫敗是韓曄給的,他還想怎麼樣?景元帝一說退朝,百官一謝恩,墨問起身便走。
不管韓曄再怎麼讓他嫉恨,好歹老婆還是他的,沒有跟韓曄跑掉,這就夠了,應該換做韓曄嫉恨他才對……
一回到相府“有鳳來儀”,當值的丫頭瞧見她,立馬朝裡頭喊:“公主,駙馬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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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一回到有鳳來儀,院中當值的丫頭瞧見他,立馬朝裡頭喊:“公主,駙馬爺回來了!”
聲音真夠響亮的。
夕陽照在屋簷上,琉璃瓦反著光,還刺眼得很。墨問快步進去,他的妻正好迎出門來,身子已然大好了,臉色也好看多了,妝容整齊地望著他,墨問上前去,一把摟住她就吻了上去,終於得償所願。想到這柔軟的唇曾被韓曄吻過,嫉妒心一起,吻得更重,呼吸都粗了。
百里婧不反抗地任他吻,和從前一樣乖順,可是當墨問睜開因忘情而閉上的眼,卻發現他的妻睜著那雙明亮的黑眸正盯著他瞧,那目光,讓墨問心裡莫名一顫。
他的妻在打量他。
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她對他有了防備卻是事實。這讓墨問想起了被丈母孃盤問教導的那一次,那時他還慶幸他的妻夠傻,真是報應不爽。
若是墨問心裡沒鬼,斷不會注意到她的眼神,正因為他的鬼太多,反而不自在了。然而,在沒有揭開謎底之前,墨問自然不會承認,所以,他鬆開懷中的女人,隔了些距離打量她,仔仔細細地瞧著,生怕漏了一點地方似的,終於引來百里婧的問:“看什麼?”
墨問笑,牽起她的手,沒寫字,而是柔柔地捏了捏,彷彿好久沒這樣捏過似的,這才寫道:“小瘋子,我走了快十天,想你想得快瘋了,怎麼能不好好看看你?你不讓我看?”
他寫完最後幾個字,眼神頗為委屈。
只有墨問才能臉皮厚地做出委屈不滿的樣子,百里婧嘆了氣,上前去解他的官服,道:“跑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洗一洗,回來就動手動腳的。”
旁邊的丫頭們低著頭笑。
“去端解暑湯來,一個個只知道傻站著。”百里婧掃她們一眼。
丫頭們剛被斥走,小廝桂九便在門外道:“駙馬爺,聽說您回來了,月初了,您也該藥浴了,湯水已經備下。”
百里婧推著墨問道:“剛好,快去泡一泡,洗個乾淨再出來。”
墨問推也不走,返身抱著她撒嬌:“婧兒……”
他好久沒開口了,一開口還是隻會叫她的名字,其中的意思百里婧怎麼會不懂?又給他縱出了習慣,偏要她為他擦背、添水,明明小廝丫頭們都可以替他做。
然而,她若是不依,他恐怕是不會放開她了,這愛撒嬌的臭毛病天下男人只墨問一人會,百里婧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思,掙出墨問的懷抱,他低頭望著她,還委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