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弄得不知所措,細細瞧他們的面容,長相有五六分相似,忽然想起二人算起來原該是兄弟……
白嶽大元帥不出聲,那雙狠戾眼眸盯著北郡藥王:“你還有資格回來?”
他話雖然說得莫名,人卻是朝北郡藥王走去,馬靴摩擦著地面,踏出沉重的聲響。
袁出不知他們要做什麼,聽二人的對話,兄弟關係並不太好,他擔心他們打起來,本有意跟著,北郡藥王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對他道:“袁統領,你做好你的巡防,同往日一樣。我們隨意走走,不會給你添亂。”
袁出忙應聲:“是。”這本就是大帝對他說過的,他們甥舅也算心意相通了。
見二人一前一後朝清心殿後的長廊走去,看了一會兒戲的梵華忽然出聲道:“好奇怪啊,這裡都是怪人。”
袁出聽罷,嘴角一抽搐,掃了一眼臺階上那個空了的碗,九命貓確定自己不奇怪?半夜敢坐在清心殿的臺階上吃完大帝宵夜的人,除了薄相的小貓兒,還能有誰?
梵華卻絲毫沒覺得袁出的目光有異,她的視線還盯著遠去的白嶽大元帥呢,忽地瞪大眼睛一聲驚呼:“呀,他沒有手!”
“……”袁出被梵華叫得頭皮一麻,忙喝止她:“小貓,再叫,陛下可要生氣了!什麼好吃的都沒了!”
梵華忙捂住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袁出嘆了口氣,薄相將這九命貓放在大帝跟前,心也真是夠大的,換了旁人,誰放心啊?
見梵華不再咋呼,袁出的目光也追著北郡藥王兄弟而去,白嶽大將軍應是覺得燥熱,將披風解了下來,露出了鋥亮的鎧甲,更添了幾分森寒的威嚴,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邊袖管空空——
是的,整個大秦,乃至九州天下都知曉,大秦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白嶽是位獨臂將軍。因此,袁出並不覺得奇怪。
只是自從那位榮昌公主入了大秦皇宮,幾多傳說中的大人物接二連三出現,且不分時辰、不論輕重緩急,袁出真不敢斷定還會發生何種變故。宮中的歲月從未有過的波濤洶湧,他心知躲不過,竟也隱隱期待某些翻天覆地般的變革。
……
君執回到偏殿,見他的妻肩頭覆著一件披風,正站在窗邊。
月色怡人,從鏤空的窗看去,別有一番風景,中原的月色同江南相比,到底略有不同,連天地遠近似乎都有變化。
君執去過江南,也居中原久矣,所思所想倒也能順著她的心。
他故意放重了腳步,不想忽然出現嚇著她,百里婧果然聽見響動回頭看了過來。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的身子恢復了不少,臉色較之往日也紅潤了。
“陛下回來了?”她衝他笑,眉目柔和,少了許多年輕氣盛張狂明媚,多了為人母后的內斂沉穩,還有一些君執無法看透的迷幻。
然而,無論君執如何自信滿滿天地無懼,她肯活著、肯生下孩子,已是對他最大的恩惠。就像此刻她在窗邊佇立,守著一室溫情等他,是君執從前的歲月裡從不敢去想的。
因此,哪怕為了片刻暖心,君執寧願罔顧那些看不透的迷惑。他朝他的妻走去,自背後擁住她:“小心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陛下不在,睡不踏實。”懷中人的回答熨帖著君執的心,君執唇角染笑,腦中卻一閃而過梵華端來的宵夜……
他俯身吻她的面頰和耳際,笑道:“朕回來了,抱你去睡,嗯?”
“嗯。”百里婧並不拒絕他的殷勤,任由君執將她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