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
“陛下……”
有人匆匆趕來,打斷景元帝片刻的安寧,稟報道:“陛下,大事不妙啊,探子來報,西秦於邊界處集結眾多兵馬,似乎欲圖謀不軌!”
晉陽王才一回京述職,一行還未曾到達盛京城內,西秦又做出這些舉動,先前那般求和放低姿態難道只是障眼之法?
“陛下,西秦欺人太甚,那使者口腹蜜劍可惡至極,該抓來千刀萬剮!”
景元帝已經夠煩,揮手道:“命邊防戒備,任何敢犯我大興疆土者,絕不姑息。另,傳西秦使者入宮,朕倒想問問他西秦意欲何為……”
……
聶子陵覺得,他真倒黴。
他來一趟東興,本以為回去就能揚眉吐氣從此高人一等,哪裡曉得自打入了東興盛京城,那是半天的好日子都沒過過,腦袋懸在刀口上不算,還隨時等著應付死前的各種折磨。一個不小心,他連屍首都湊不完整。
這不,他主子坐在那,保持這種以手撐頭思索著的姿勢已經許久了,聶子陵很想獻殷勤地上前問問他累不累手痠不算要不要休息休息,手麻了要不要找人給他捏捏,諸如此類。
但是他不敢。
從昨兒外出回來,他主子就一直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雖不至於唉聲嘆氣,但也差不離兒了。他要是這會兒湊上去噓寒問暖,指不定會踩到陷坑裡頭去,將自己摔個稀巴爛。
所以,他主子沉默了多久,他便跟著緊閉嘴巴一聲不吭了多久。後來聶子陵明白了為何自己一輩子扶不上臺面,一輩子只能畏畏縮縮守株待兔,因為他學不會薄相的老奸巨猾……
薄相不在,自有薄相身邊的人引領聶子陵反省自身的無可救藥,這不,他不開口,昨兒跟著主子一起回來的暗衛老九進門了,跪下稟報道:“主子,婧公主回宮了,屬下等人去法華寺內抓墨譽,卻殺出來不止一隊人馬,分不清什麼來路。屬下跟那幾夥人纏了半夜,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敢鬧出太大動靜,還是把人給丟了。”
他主子放下撐起的胳膊,斜靠著的身子也緩緩坐直,那雙寒波生煙般的狹長冷眸盯著老九,出聲遼遠:“如今人在何處?”
“似乎……入了大興皇宮。”老九不敢肯定地說道。
皇宮,是整個大興國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無論誰想要進入都沒那麼容易。殺害堂堂大興駙馬的兇手墨譽,卻被人救出牢獄,逃離追殺,甚至帶入了大興皇宮,真叫人匪夷所思。
男人眉頭深鎖,那雙沉如深潭般的冰冷眼眸仍舊盯著老九,卻並未真的在看他。
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察覺到墨譽的重要,也並非男人有神通,知曉墨譽在鬧著不尋常的事,只是恰好他的人跟著他的妻,他的妻認出了墨譽,且鬧出了了不得的動靜。
倘若昨夜追著墨譽的人並非一撥,他們要麼便是知曉他所不知的秘密,要麼便是曾追隨她的妻左右,其中必有淵源。
哪一樣都讓男人不舒服。他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感覺。可顯然,這世上還有些事是連他也無能為力的,是他所不能知曉的。
當然,他並非聖人,哪怕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事事如意。若他有猜測前程的本事,也斷不會落得如此被動的境地,墨問已下葬,他的妻回宮去了,他想見她想愛她,從此已失去資格。這是他曾預料到,卻無能為力的事實。
聶子陵是西秦使者,議事時他呆在一旁也無人有異議,他偷眼瞧了瞧他主子,發現他主子的神色並未因老九回來而好轉,反而愈加凝重。
聶子陵跟著蹙眉,心裡卻暗道,薄相身邊的十一暗衛也不過如此,這出了名馬屁精的老九就不怎麼樣,還不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也沒將主子吩咐的事做好啊。
但是,老九接下來的話,卻讓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