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只是喉嚨控制不住地緊了又緊。我不敢動彈,像接受上帝饋贈一般,接受他溫柔的觸碰和緩慢的撫摸。
“竹子,你記得那天看電視節目時我說的話嗎?每個人的成長都會在身上打下烙印,我有許多糟糕的過往,心裡有過不去的坎兒,說服不了自己開始一段感情。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幸福。你好好複習,好好考研,將來做個翻譯官。”
頓了頓,他繼續說:“我只是你生命裡的一個過客,你要相信,以後會遇到懂得疼你、珍惜你的男孩。現在這些難過,總有一天,都會過去的。”
我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眼神凝滯,頭皮發麻。你說的那個人,他即使來了,也不是你啊!而我想要的,只是你啊。
有微風從湖對岸吹來,把沒有扎住的頭髮糊在臉上。袁更新傾身上來,幫我把它們理好,細細塞到耳後。也許是怕我這個姿勢維持得太久腿會發麻,他扶著我的肩膀讓我坐立起來,揉了揉我的膝蓋,然後作勢把我的腿捋直,一隻一隻放到他的腿上。我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已經被一個動作拉到懷裡,頭牢牢地扣在他的肩膀上。
他在我的耳畔語聲溫柔,一如夢境:“竹子,如果你願意,今天晚上,就這麼一個晚上,我們做一個晚上的戀人吧!”
這樣的溫存,是我期盼已久的奢望,居然有成真的一天。我能做的,就是抑制著胸腔裡湧漲的疼痛和酸澀,緊緊地、用盡生命所有力氣般抱住他。
很久之後,我們像一對真正的情侶那樣,依偎在一起聊天。
有個問題盤旋在心中很久,我問他:“你從小到大喜歡過幾個女生啊?”
他蹙眉假裝嚴肅地想了想,然後伸出兩雙手,嘴裡唸唸有詞:“一二三四五六……哎呀,怎麼辦,數不過來,我得脫了鞋把腳趾頭也用上。”
我從他胸前抬起頭來,很配合也伸出手,掐算了一陣,然後說:“我的也不夠,我就不脫鞋了,你把你的手借我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副滿不相信的神情:“真有那麼多?”
我低頭拉過他的手指頭,在手心裡翻來覆去把玩,最後老實交代:“沒有,加上你,一共五個。”
頓了一會兒,悶聲說:“但是沒有哪個人,把我弄得這麼難過。”
他不再說話,半響,又把我拉進懷裡,手在我的背上越收越緊。我摟著他的肩膀,脖子硌在他的肩胛骨上,這樣愈加用力的擁抱使得那裡一陣陣發疼。
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放開,我把頭埋在他脖子裡,破釜沉舟地想:既然是唯一一次,還管這些無關緊要的做什麼呢?如果有疼痛,讓它們等今天結束之後再一起上門吧!
越是珍貴的時間,流逝得越是迅速。
袁更新的聲音在頭頂悶悶響起,如同隔了一個洪荒:“竹子,宿舍要熄燈了,我送你回去。”
我搖頭,眼淚慌亂地跑出來,我伸手把它們胡亂抹掉。袁更新把我拽起來,撫上我的臉,那裡已經是乾的。
他沉沉嘆了一口氣,把我的腿移到椅子上,幫我解開其中一隻半散的鞋帶再繫好,低低地自言自語:“這雙沒見過,是新買的吧?”
我盯著他手上的動作不理他,他片刻之後又說:“你再不吭聲,我就把你扔湖裡了。”
我條件發射地回答:“那你扔啊。”
他馬上站了起來,俯身打橫抱起我往湖邊走,走到鐵鏈子旁邊停住,作勢把我往湖裡拋。我勾著他的脖子,心裡沒有半分落水的害怕,倒是有其他的擔心:我可不是他們班上那些身量苗條的女生,他抱不住把我摔了怎麼辦?
果然,他在湖邊作勢悠了我兩下之後吃力地抱著我回到座椅,氣喘吁吁:“你還真重啊!”怕我鬱悶,又補上一句:“我也真是沒用,太久沒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