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狸的頭,笑道:“哈哈哈,是啊,我家小狐狸都及笄了!”立馬變色,大力地一捏她的臉頰,哼道:“及笄了在大哥眼裡也是個小丫頭,話真多!快點吃!”
“哦。”黎狸揉揉被捏痛的臉,卻異常聽話地沒有反駁,乖巧而斯文地埋頭吃飯。
黎戍給司徒赫和他自己都倒了杯酒,端起來,笑眯了眼道:“赫將軍,您老人家一直吝嗇得很,這可是這些年來你頭一遭請客,想喝你的酒真不容易,來,小的敬你一杯!”
司徒赫執起酒杯幹了,笑道:“國舅府也不差這些酒錢吧?若真是沒酒喝了,那盛京第一酒坊的公子不是你相好的麼?什麼美酒喝不著?”
“嘿嘿,赫將軍,你這是嫉妒小的我啊,還是嫉妒人家第一酒坊的杜公子?發現爺魅力無窮了吧?”黎戍笑得賤賤的,頗有些得意,喝盡杯中酒,暢快地“噝”了一聲,奇道:“嗨!這酒不錯!我說,碧波閣的老闆娘是不是瞧不起爺啊,平日裡怎麼不見這種好酒?這些年都不曾喝過,爺得找她來問問!”
司徒赫執起酒壺為他添了一杯,笑他的沒見識:“這是北郡府進貢的‘忘憂醉’,陛下賞賜的,聽說後勁大,酒量不行的兩杯就倒了。”
黎戍睜大眼,憤憤地又喝了一杯道:“我就說嘛,天下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們司徒家,我家老不死的再怎麼有錢也買不著‘忘憂醉’啊,不公平,唉,真不公平!”
說是這麼說,憤然歸憤然,黎戍的眼神裡卻不帶半點嫉妒,坦蕩之極,吃了會兒菜才問:“今兒個是怎麼了,想起跟爺喝酒來了?”
黎狸在一旁吃著東西,聽著他們說話,沒插一句嘴,間或給黎戍夾菜,不一會兒的功夫夾了三次,覺得過意不去似的,又為司徒赫夾了一塊醬肘子,見黎戍和司徒赫都看著她,黎狸趕忙解釋道:“呵呵,這菜蠻好吃的,大哥,你……你們嚐嚐啊。”
她說著,頭快埋進碗裡去了,胸前垂著的長命鎖碰到桌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司徒赫一晚上沒怎麼吃菜,只是喝酒,低頭看著碗裡的醬肘子,雖然黎狸極力推薦,他卻還是沒動筷子,回答黎戍道:“明天我要回西北邊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臨行前再同你喝兩杯吧。”
黎狸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掉了,又引來二人的目光,她尷尬地彎腰去撿,起身後呵呵傻笑道:“我……我去讓小二換雙筷子。”
黎戍皺眉:“小狐狸,這麼多事!快去快去!”視線隨即直射司徒赫:“你說你要走?昨兒個入宮見了皇后娘娘,明兒個就要走?邊關的戰事我不懂,莫不是出了什麼亂子?”
司徒赫的鳳目平靜,一大壺的忘憂醉已經被他喝掉大半,他的聲音平穩不見波瀾:“犯了錯連降三級,卻還呆在京城貪圖享樂,父親已經向陛下呈了奏摺,讓我回大西北戴罪立功。”
他又笑:“習慣了大西北的風沙,竟覺得對盛京的水土有點不服,整日價不大舒服,連‘飛沙’養著養著都胖了,再這樣下去,興許再不能日行千里,所以,早點回去也好,人和馬都得磨一磨才是。”
司徒赫一個人自顧自說了許多,黎戍聽著聽著將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摜,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司徒赫,你要走就走,解釋個屁啊!生你養你的江南,住了那麼多年還說什麼水土不服!別當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上次從‘小倌坊’裡頭出來我還以為你好了,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