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就明白了,那些小姑娘間的的把戲,張先生是一點都不看在眼裡,像她這種在深宮裡混出來的人,一般伎倆沒有能瞞的過去的。
看著釉姐兒一臉懇求的表情,張先生長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我就幫你們一把,因果迴圈,這也是我欠你們的,當初皇后留了我一條命,我欠你爹孃一份恩,到這會也是該報答的時候了。”
看到張先生那雖然梳的一絲不苟但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釉姐兒心裡也不好受,她如何不知道當初張先生之所以會願意來趙窪那地方教導他們,就是為了躲避這爾虞我詐的生活,她是厭倦了那樣的日子才會遠遠的躲開尋求一份安寧,但如今自己卻要生生的用那些情感將張先生綁架到這個爛攤子裡來。
可是釉姐兒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雖然得老天眷顧兩世為人,也有些小聰明,但面對此刻的局面,這些遠遠不夠看,對於這波雲詭異的京城,釉姐兒是陌生的,那些政治上的風起雲湧和當初她見識的後院裡的勾心鬥角可不同。
政治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也許那些大人物的一個決定,就能讓成千上萬人瞬間喪命,這就是政治,殺一人謂之不義必有死罪,可是當你殺了千人萬人之時,那你卻成了英豪,政治永遠是建立在血流成河之中。
釉姐兒不敢賭也賭不起。比起張先生的自由安寧,顯然她更在意的是自家親人的生命,她想活著,想好好的活著,她知道老天給她一次機會是讓她護著家人生活下去,所以不管前路有多艱險她也會走的亦無反顧。
不過張先生顯然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在她決定攬這個爛攤子起。就迅速的做好了調整。當天下了帖子去了沈家拜訪,沒有人知道她給沈悅講了些什麼,但自那日之後沈悅的確收斂了很多。而且還聽說躲過了幾次小姐妹間的陷害,三不五時的會到趙家請教一下張先生,如今她這股學習的勁頭可比當初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差太多了。
大家送了見面禮後,便去了偏廳用餐。釉姐兒準備的早飯一直在這邊的小廚房用火溫著,這會端出來更色香味俱全。一掀蓋子那鮮甜的味道立即飄了滿屋子,在看那色彩豔麗造型精緻的各色早點,瞬間就讓人食指大動,而且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早餐有鹹有甜,一頓飯吃的沈家人心滿意足。
四郎因著新婚,皇上特意給他批了三日的假期。兩個小夫妻如今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恨不得時時黏在一起。吃過飯沈張氏便善解人意的放了他們回去,只說每日早餐一起用,別的時候都在自己院子裡用即可,一家人也不講究那些虛的。
對此小兩口自是不會拒絕,道了謝就告辭了,釉姐兒也假裝沒看到沈悅一臉的打趣,微微低頭掩飾住羞紅的臉頰,快步跟在四郎身後離開了。
三日時間對小夫妻兩來說也不長,每日四郎練劍釉姐兒便在一旁種花,然後又一起呆在書房裡,要麼是四郎擺了姿勢,釉姐兒作畫,要麼就是聽四郎講那些兵法和戰事,等到了下午,兩人便相攜到小廚房,遣了丫鬟你洗菜來我切菜,打打鬧鬧好不快活。
飯後兩人趁著天亮去園中散步,牽著手一句話也不說卻好似什麼都知道一般,晚上釉姐兒坐在窗前繡花,四郎則在一旁處理公務,偶爾兩人視線相對時便莞爾一笑,心裡便覺得無比滿足。
第二日兩人還出了趟家門,釉姐兒換了輕便的衣裳跟著四郎逛了那些巷弄盡頭的小吃店,還去了一家金銀鋪子兩人買下了一對羊脂玉雕龍鳳的同心扣,說實在的釉姐兒雖說來京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但除了自家繡莊和公主府外就去過毅哥兒和李峰他們開的飯莊了,還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玩的痛快。
第三日就要回門了,當天晚上睡覺前釉姐兒便遞給四郎一張單子,四郎接過來一看才知道是釉姐兒打算分家,只見單子上列除了悅己繡坊的五十股,吉祥繡莊的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