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任何政府都有用錢的地方,他走的是魁北克地方政府的門路。魁北克的法國後裔又在鬧獨立,加拿大聯邦政府也不得不賣這個面子。”
碧笙收起電話,視線投遠。海上遙遙飄起一層霧氣,杳杳如紗;廣播裡傳出蕭敬騰的《新不了情》:“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碧笙被凝在回憶裡,回首,是十年前的龍天翔痞氣地跟在秦箏後面。
秦箏穿著白襯衫、深藍色短裙,直直的長髮被風吹起,倔強地一徑向前走。龍天翔跟在後面賠著笑,“我知道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你不喜歡我開車跟著你,那我走路跟著你還不行?要不你騎車也行,我跟著你跑步……”
秦箏不耐,霍地轉身,“高四生們都說龍哥酷斃了,怎麼會是你現在這副模樣!”
“是啊,‘斃了’就死掉了,‘酷斃了’就是說一點都不酷了唄。”
秦箏氣得一跺腳,不過還是被氣樂了。風撩起她的長髮,瀲灩起一片絲綢般的光華。她笑,紅唇柔軟,“好了。做普通朋友當然沒問題,反正我們都是一中的學生,本就是校友。”
“說的跟江主。席一樣正確!”龍天翔緊走幾步,挨著秦箏的肩,兩人一同走向前。夏日午後耀眼的陽光灑在柏油路面上,漾起金黃的輝芒,將兩人身影籠罩。
彷彿他們兩人一個世界,而他被拋在他們世界之外,只能呆呆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
想喊秦箏的名字,卻終究沒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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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
杜莎夫人的蠟像
一條濱海路,因為路邊弧形山壁隔斷了視線。秦箏與碧笙都在這條路上,卻彼此沒有看見。
秦箏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發,脊背上有一股被人凝望的感覺。秦箏驚愕回頭,盤山公路邊停著一輛單車。有長臂長腿的男子倚著單車望著她無聲地笑,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看見她轉頭,這才摘下墨鏡。天色水光,彷彿一齊閃耀在他眼裡。
“嘿,my。girl,我回來了。”
秦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隔著馬路跑過去,定定仰首,“龍天翔?真的是你嗎?”
“嘿,小姐你弄錯了,我只是杜莎夫人蠟像館的一尊蠟像。模擬吧?”他笑,190的高個子將笑容彷彿傾天灑下。
“去死!”秦箏笑著推了龍天翔一下,“都是名人才能入駐杜莎夫人蠟像館,你以為你是誰呀!”
龍天翔藉機抓住秦箏的手,斂起微笑,“秦箏,我回來了。”
秦箏微愣在他的嚴肅裡,便也正色頷首,“歡迎你迴歸祖國懷抱。”
“哈哈……”龍天翔大笑,“小姐,我是否有榮幸載你兜風?”
“就這個?”秦箏訝然指著龍天翔的單車。
龍天翔聳肩,“你不喜歡我開車跟著你嘛,我有心理陰影,只能用這個。”龍天翔說著直接將秦箏抱上後座,“姑娘再年輕一次吧,就像十年前。”
單車沿著碧海路向前滑去,像一隻大鳥。單車向前,時光卻彷彿倒轉,有海風絲絲刺進秦箏眼裡,好想流淚。
背後有汽車轟鳴而過,龍天翔風中笑著回首,“嘁,沒品的才在濱海路上開車。汙染環境!”
秦箏卻怔住:那輛車子是碧笙的。
。
碧笙站在呂璇房門前,輕輕敲響。眼前卻還是濱海路上秦箏坐在單車上兩臂伸開,笑容璀璨。該死的,那騎車的偏是龍天翔!
呂璇沒給碧笙太多時間糾結,房門隨即開啟。碧笙走進燈光柔曼的房間,呂璇光腳站在猩紅地毯上向他嫵媚地笑。
餐檯上是骨瓷餐具熠熠的光,桌面下卻是呂璇若有似無蕩來的纖足。碧笙敢打賭,此時呂璇裸色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