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在心上。你是我兒媳婦,我不幫你誰幫你?再說……”林竹嘆息了聲,望向自己頸子上的白金項鍊。心形項鍊墜裡是龍書記的小像,“其實我也也早希望在家裡辦一場喜事。當媽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只可惜天翔他爸走得太早,沒有看見這一天。”
秦箏心內震動,主動擁住了林竹的肩膀。
曾經一直以為林竹不喜歡她、不接受她。可是林竹卻在今天體現出了一位母親的慈祥與大度。
“可惜,大哥沒來。”
龍海生終究是不能接受龍天翔迎娶秦箏。雖然後來林竹都站出來勸說龍海生,但是龍海生還是帶著妻兒摔門而去,誓言絕不接受這個弟媳婦兒。
林竹輕輕嘆息,“秦箏你別怪你大哥。當年發生的許多事情,我是個婦道人家幫不上忙,那時候小二還小,幾乎所有的壓力都是你大哥一個人扛下來的。所以他今天這樣的反應,也請你理解和原諒他。給他一點時間,也許過幾年他自己就改變心意了。”
秦箏點頭。
有些事情,秦箏也隱約有了體悟。龍海生提及秦子瀟時的憎惡幾乎毫不掩飾,很有可能當年父親還在主導秦氏的時候,也許在商場上與龍海生及龍家有過什麼齟齬。
但是似乎林竹和龍天翔都不想再談及往事,秦箏也就不好問,只能等將來時機成熟了再問。
少頃,林竹邀請來的那位世伯已經到了。世伯慈祥笑著走到秦箏身邊,“丫頭,別緊張。世伯會帶著你一直走向前去,將你交到天翔的手裡。”
秦箏含淚頷首,“多謝世伯。我家中沒人能趕過來,有勞世伯了。”
“誰說你家裡沒人能趕過來?”輕輕一聲,恍若春風拂開花瓣,頃刻奼紫嫣紅,“秦箏,我來了。”
秦箏怔住,忽地不敢回首。只能僵直挺起脊背,讓耳朵細細聽向門外嘈雜的聲響。總以為,是自己幻聽。
怎麼會,是他?
“這位是?”世伯含笑朗聲問。
“晚輩秦碧笙。”
秦箏猛地轉回頭去,耳畔垂下的鬢花搖曳,與她的目光凌亂著一同去回望那含笑立於天光裡的英挺男子。
他依舊是純黑的西裝,修身剪裁,腰線貼合得完美無缺。他一頭又黑又直的發今天還特地修飾過,越發顯得長鬢如裁,發線清晰,襯托得那一副無瑕的五官,優雅完美得像是君臨這塊土地的王子。
“怎麼是你?”秦箏驚愣輕問。
碧笙踏前一步,不露聲色地從世伯手中接過秦箏的手,“你的婚禮,我怎麼會不來?你最重要的時候,我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五歲時我就說過,我永遠不會不理你,我會永遠陪著你……秦箏,這樣的時候,我豈能不來?”
秦箏一個踉蹌,淚水猝不及防地跌落下來,“其實,不必。秦氏還有那麼多事,爸和笛子還都需要你照顧……”
碧笙含笑凝眸,用指尖撫平她鬢邊亂了的簪花,“都比不上你。”
秦箏再說不出話來。
站在長毯彼端,手在他掌心,整個人顫抖著只想流淚,完全聽不見禮堂裡任何的聲音,看不見眼前任何人。
我永遠不會不理你,我會永遠陪著你……他果然信守了諾言,果然沒扔下她一個人。
可是,眼前的這種情勢豈是她心中期盼的情形?
禮堂裡他牽住她的手,卻不是要帶著她走完一生一世,他只是要將她的手交給另一個人,然後他就可雲淡風輕地轉身退去。
從禮堂裡,更是從她的生命裡。
是麼?
站在長毯彼端的龍天翔也發現了碧笙的到來。他似乎想衝過來,卻被身邊的親友給攔住。在場的賓客也全都發現了劍拔弩張的異樣,人們不禁回首向門口望來。